杭繪笙笑,楊繹筝今天沒穿什麼西裝,不是往常正經到一絲不苟地打扮,而是和杭繪笙一樣穿着同款的短袖長褲,他的臉倒是能打如今的那些什麼愛豆,不過因為發型和往常一樣,搭配着這套穿搭,總覺得哪裡奇奇怪怪的。
不難看,也不是好看。
“喂,”杭繪笙的話在楊繹筝擡起來的目光中戛然而止,他懂對方的意思。杭繪笙擡起手臂,微微蜷屈的手指勾了一下楊繹筝的臉頰,接着往下滑搭到了對方短袖的領口上,杭繪笙用手撚了撚,“老公,”
楊繹筝保持鎮定,實則瞳孔都放大了點。
“甜甜圈每天換水換糧、清理鳥籠,誰做?”杭繪笙眼睫輕顫,望向楊繹筝的眸子含情脈脈。
至于怎麼個含情脈脈法,楊繹筝他自有計較。
“當然是我來,”楊繹筝極快地答應下來,一閃而過的鳥類拉粑粑特别勤被他丢在了腦後。
杭繪笙很滿意,“老公你真好,再接再厲哦~”
這是扒術嗎?不,這明明是在他在格外真誠地誇獎一位合格的老公,隻有這樣的人才會有對象。
杭繪笙說完又哎呀一聲,“老公那你會很辛苦欸。”
“不辛苦,是我應該做的,”楊繹筝突然想到什麼,“笙笙,你開學别搬去宿舍住,我不想你走……”
他觑着杭繪笙的臉,話鋒陡轉,“甜甜圈,看不到你會難過。”
杭繪笙九月開學就是大四了,課程安排并不多,聞言認真地想了一下,“有早課的前一天睡宿舍吧。”
“哪幾天?”
杭繪笙看了楊繹筝一眼,對方這是被他奴役慣了?他打開手機看了一下教務系統,“前一個半月是周二,十月到十一月是周日去學校,周一的早課。”
楊繹筝放下心,還好早課并不多。
安排雖然是這樣安排的,臨到最後還是不可避免的有那麼一點偏差,起因便是分配了畢業答辯的指導老師後,選題與開題絆住了杭繪笙的腳步,他不得不忍痛與甜甜圈分隔兩地。
額,還有他老公。
楊繹筝公司也很忙,因此偶爾才能抽出時間帶着甜甜圈到杭繪笙的學校送溫暖。他們并沒有隐瞞彼此之間的關系,杭繪笙的室友倒是自動腦補了一出絕美愛情故事。
杭繪笙:呵呵,你敢信這是我登門造訪來的入室愛情?……目前可能還稱不上愛情。
對此,他們兩人口徑一緻地沒有否認也沒有解釋。
那邊杭繪笙一個人在學校雖然因為論文而過得“苦兮兮”,但和朋友們相處在一塊也算是樂大于苦
。而這邊呢?每天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家的楊繹筝,一打開門面對的不是他老婆的絕世容顔與親熱問候,而是甜甜圈咕啾的聲音。
就問誰受得了?楊繹筝從前不覺得家裡空,和杭繪笙過了一段小日子後就再也不想過再變成一個苦行僧了。
而且……每天都要鏟屎,楊繹筝皺眉清理鳥籠,不明白為什麼小小一隻鹦鹉,排洩物這麼多。一開始楊繹筝是戴着口罩手套清理的,如今他已經能做到無障礙打掃鳥籠了。
将甜甜圈打理幹淨後,楊繹筝帶着他一起撥通了杭繪笙的信号燈視頻電話——
“老婆。”
楊繹筝不爽地摁了一下甜甜圈的小腦袋瓜子,“笙笙不是你的老婆。”
手機那邊的杭繪笙戴着耳機,“楊繹筝你天天在甜甜圈面前說什麼啊?”
甜甜圈替楊繹筝回答了,“老婆,想老婆;老婆,想老婆……”
楊繹筝眉頭狠狠跳了一下,“閉嘴,”甜甜圈沒有閉嘴,啄了一下楊繹筝的手指,杭繪笙在手機那邊笑得很開懷。
許久之後兩邊都安靜了下來,杭繪笙托腮,他往手機前面湊了湊,臉上剛才明媚的笑容隻剩下一點淡淡的紅,頭頂的燈光灑下來,柔和而又美好。
“楊繹筝,想我很丢臉嗎?為什麼不讓甜甜圈說話。”杭繪笙的眼皮一撩,語氣輕飄飄地似乎是在簡單的發問。
楊繹筝與甜甜圈鬥智鬥勇的手指移開,就着甜甜圈“老婆,想老婆”的背景音裡,他看着手機裡那個他現在擁抱不了的人,“笙笙,老婆,我很想你。”
不想和你分開,想和你一起睡覺。
“嗯,”杭繪笙放下撐腮的手,“摸摸,下次就能見面啦……甜甜圈~”
杭繪笙躲開鏡頭,楊繹筝從聽筒裡聽到一聲短促的笑聲,很快他在屏幕上再次看到杭繪笙。他們的視線隔着彼此的手機撞到一處,刺啦一下産生奇妙的反應,杭繪笙睨了楊繹筝一眼,他微微扭頭避開對方的視線。
這邊的楊繹筝在等杭繪笙的回話,心居棠19号别墅這些天格外的空蕩,楊繹筝終于聽到杭繪笙的聲音,很輕很小,借着晚風送來,好像不情願又似乎是有點惱怒——
“老公,我想你,行不行?”
甜甜圈繼續吱哇亂叫一通,摻雜着模仿他們的短句子,楊繹筝自動屏蔽自家破小孩的聲音,“明天,我要去見你,”
杭繪笙默了一瞬,氣急敗壞地乜了楊繹筝一眼,“哦。”
于是當晚一個人腦子裡來回都是有點危險有點不錯這句話,一個人總想着要橫沖直撞打破點什麼才能真正把人圈在自己身邊。
一家三口,唯有甜甜圈,什麼也沒想,窩在溫暖的小窩裡呼呼大睡,偶爾發出一兩聲輕微的咕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