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玄學街回來後，兩人的關系又恢複到了從前，今年的聖誕節在星期五，杭繪笙星期四回學校後，當天晚上并沒有回心居棠。翌日在大一大二的小年輕們的讨論中，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今天是個……不算普通的普通的日子。

可惜因為老師的臨時安排今天有早課，杭繪笙打了個呵欠，他翻開課本困意綿綿地聽着課，下了課後找指導老師看了下論文，這半天就算過去了。

下午的課前一周上完了，709室的幾位久違地聯機打了好幾個小時的遊戲，等到日落西沉時，四個單身狗（劃掉）出去撸了個串便算完美劃下聚餐的句号。

杭繪笙作為組織裡唯一脫單的獨苗苗，被特意關照多喝了好幾瓶啤酒。啤酒度數不高，他并沒有多少醉意，隻腦袋輕飄飄地整個人像踩在了雲朵上一樣。

本來杭繪笙可以倒在宿舍床上蒙頭睡到第二天的，但聚餐後回到宿舍還沒待半個小時，楊繹筝就打了電話說是要接他回家。

黏人。

杭繪笙鼓着嘴巴，埋頭像隻倉鼠一樣，一件一件地往自己的背包裡塞東西。背包塞的鼓囊囊的，他盯着看了一會，然後用雙手團吧團吧拍了拍，把鼓出來的那部分拍回去，等拍得稍顯平整後，他這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收拾好後，杭繪笙單手拎起背包往自己肩膀上一撂，他往宿舍門口走去，同時背對着其他人意思下揮了揮手，“我先走了，拜拜！”

走出宿舍的前一秒，吳非喊了聲，“杭繪笙，”他走到杭繪笙面前，把手裡的橙子塞給對方，“班長給我們發的橙子，”吳非拍了下杭繪笙的後背，“聖誕快樂~”

躺在床上的其他兩人像觸發了什麼機制一樣，随着吳非那句聖誕快樂，自發接上了句，“聖誕快樂！”

杭繪笙眨了下眼，他的手包住圓滾滾的橙子，掌心裡涼涼的很舒服，“聖誕快樂！”他眯着眼笑了笑，然後揮手告别了吳非他們。

楊繹筝沒有開車進學校，不過早就等在杭繪笙宿舍樓下了。

“楊繹筝！”大約是手裡的橙子亦或者是酒精的催發，杭繪笙整個人都很興奮，他舉起拿着橙子的那隻手，非常用力地朝着楊繹筝揮手，接着一蹦一跳地往楊繹筝那邊走去。

等快要接近楊繹筝時，杭繪笙跟個小陀螺一樣卯足了勁兒往對方身上一跳，“楊繹筝！”

兩具軀體相撞，楊繹筝被撞得往後退了半步，接着他抱住挂在自己身上的那個人，“嗯？”他嗅了嗅，聞到了杭繪笙身上淡淡的酒味。

“聖誕快樂~”杭繪笙仰着小腦袋瓜子，眼中折射出來的光燦若星辰。他晃了晃抱住楊繹筝脖頸的胳膊，意圖很明顯。

“聖誕快樂~”楊繹筝的心髒活蹦亂跳地唱着歌，他嘴角溢出一抹笑意，“笙笙。”

S大的宿舍門口有來來往往的人，路邊暖黃色的燈光照亮在每一個經過的人的臉上，映此間蕩心悅目。

飄飄乎還沒過去，杭繪笙收回挂在楊繹筝身上的胳膊，他雙手捧着手裡黃燦燦的橙子遞到對方鼻子前，“給你。”杭繪笙歪頭傻乎乎地笑，“借花獻佛。”

楊繹筝拿橙子的手頓了一下，“借誰的花？”他拿走杭繪笙手裡的橙子，将其抵在自己手指間。

杭繪笙搖搖頭，“不對，”他戳了戳楊繹筝手裡的橙子，“班長給大家的，借橙獻你。”

“我是誰？”

“楊繹筝。”杭繪笙見楊繹筝搖頭，他想了想，啊了聲随即清脆地開口：“老公。”

楊繹筝心滿意足，“嗯，笙笙我們回家吧。”他拿走杭繪笙背在肩上的背包，牽起對方乖乖遞過來的手，“笙笙真乖。”

林蔭道上，燈光打落下來。杭繪笙踩着光，忽然開口，“我沒醉，就是有點激動。”他說着擺了擺被楊繹筝牽住的那隻手，一晃一晃的好像小學生一樣。

“嗯我知道，”楊繹筝跟着杭繪笙一起擺手，等人失了興緻，他捏捏杭繪笙的手心，“笙笙，以後在外面少喝點酒。”

“為什麼？”杭繪笙問。

楊繹筝往杭繪笙那邊瞟了眼，“會被人拐走的。”

杭（真）繪（沒）笙（醉）聞言，把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往楊繹筝身上砸了砸，“你不會來接我嗎。”楊繹筝接了他，他自然不會被别人拐走賣了。

“會來接你，但多喝酒不好。”

“哦，”杭繪笙颔首，“可是今天都怪楊繹筝，”他哼了聲，“因為我和你在一起了，不是單身人士的我當然受到區别對待了。”

楊繹筝節節敗退，心裡卻生出竊喜，這好像是笙笙第一次說他們倆在一起的話，“那下次有人灌你，你把我喊過來，我來喝。”

杭繪笙點頭答應了，不過在走出林蔭道的時候丢了一句，“果酒不行。”因為果酒酸酸甜甜的，很好喝，杭繪笙才不要便宜楊繹筝呢。

一路疾馳，回到心居棠19号後，杭繪笙逗了逗好長時間沒見到的甜甜圈，一人一鳥甜甜蜜蜜地黏糊着，冷不丁有外來者闖入打破溫馨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