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色的唇微張,緩緩又貼上了耳際。
咚咚咚——
陸小川又聽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他頓時有些頭暈目眩,迫不及待地搖搖頭,使自己努力聽清接下來的話。
“我想……”
“讓你給老6親手做件衣服。”
*
“該死!”陸小川猛然從床上坐起身,捧着绯紅發燙得似火爐的臉,“我怎麼會做這種夢?”
難道是太久沒那個了?
但宋野橋離開也才不過一個星期啊!
怎麼會這樣!
他捂着臉,心虛向角落裡瞥了一眼。
狗聽覺異常靈敏,也不知自己剛才做夢有沒有發出什麼奇怪的聲音,要是讓老6聽見了怎麼辦?
丢死人了!
都怪宋野橋,沒事死什麼死啊!害他現在連個纾解的對象都沒有,而且夢裡宋野橋為什麼要說那種話?他們那時候明明還沒有養狗啊。
莫非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自己白天被老六6氣到了,晚上才會做那種夢?
他深吸了好幾口氣,又心情複雜地躺了下去,結果閉上眼睛,耳邊全是剛才夢裡宋野橋的輕喘。
燥熱愈演愈烈,絲毫沒有要停歇的迹象,陸小川崩潰不已歎息一聲,不得已将手朝身下探去。
萬籁俱靜的夜裡,天地細雪輕叩門窗的細碎聲響裡,夾雜着低不可聞的輕喘。
宋野橋舍不得閉上狗耳,就隻能被這甜蜜的痛苦折磨。
天殺的!他現在隻是一條狗,連手都沒有,這要怎麼解決啊?
還有這該死的系統!一個破道具還限時,半個小時夠做什麼?還不夠他做個前戲!害得他不得不在最後關頭緊急托夢,也不知有沒有給陸小川留下心理陰影,萬一以後他對這種事産生抗拒怎麼辦?那可是他下半輩子的幸福啊!
宋野橋自嘗苦頭,渾渾噩噩到天色将明才睡着,結果剛眯上眼,又被吵醒。
“怎麼沒精打采的?難不成是昨天沒穿衣服着涼了?”陸小川憂心忡忡從包裡摸出兩片藥,遞到狗嘴前,溫聲地哄,“乖,先把藥吃了。”
宋野橋熬了一晚上大夜,狗腦還沒清醒過來,就嗅到了陸小川的味道,他看到眼前的手掌,下意識一舔,直到嘗出苦味,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該死!陸小川不會以為他生病了吧?他隻是單純地缺覺而已啊!
哎,要是狗也會長黑眼圈就好了,這樣陸小川一看便知,他也不用急得想說人話了。
“陸哥!”杜風的聲音從樓下傳來,“陸哥你醒了嗎?”
陸小川起身,在窗邊探頭應和:“醒了,什麼事?”
“沒什麼事,我媽媽熬了些甜湯,你喝不喝?”
“要喝,我等會兒就下來。”應付完外面,陸小川又摸了摸宋野橋的狗頭,“乖,你先休息。”
宋野橋可不放心二人獨處,連忙準備跟上去,跟到門口,卻又被喝住:“不許過來!”
*
“陸哥,看天氣預報說今天雪就停了,下午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不必了。”甜湯甜膩适中,一口下去浸心暖脾,陸小川舒服得眯起眼睛笑了笑,“我自己去就行。”
“可是外面天冷路滑,你又一個人……”
“沒事,我就在附近逛逛。”
“但……”
“真的不用了。”陸小川客氣笑了笑,慢慢道,“這趟旅遊,本來就是我陪我男朋友一起來的,你要是去了,他會不高興。”
“男朋友?”杜風有些疑惑,他左右看了看,一頭霧水道:“他在哪兒?”
陸小川笑了笑,低頭用手指點了點心口:“他在這裡。”
“這裡?”杜風更迷惑了,但下一秒,他忽然反應過來,驚得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你的什麼朋友?”
“男朋友。”陸小川重複道。
“男朋友?男的!”手裡的瓷勺哐當一聲落回碗中,杜風狀若木雞地喃喃自語道,“男的和男的怎麼可以……”
淮山村地方偏僻,杜風自幼在山裡長大,有些事情沒接觸過也正常,所以他這種反應也在意料之中。
想到宋野橋,陸小川神情又柔軟了幾分,“他愛我,我也愛他,有什麼不可以呢。”
說完,他放下碗勺,走出門去。
“你愛他……他愛你……”杜風神色呆滞,喃喃自語道,“可你們……不都是男的嗎?”
可沒走幾步,陸小川又想到了昨晚那個夢,神色有些不自然,輕咳一聲,倒回去問道:“有針線嗎?”
“有有有!”蛐蛐被正主當面逮了個正着,杜風連忙回神,臉色通紅的翻箱倒櫃,“你等着,我馬上給你找。”
“剪刀呢?”
“也有也有!”
在屋裡坐立難安的宋野橋等了大半個時辰,才聽到門鎖被擰開的聲音。
為了避免又被強行喂藥的慘劇,一夜未睡的他不得不強打精神,立馬起身搖着尾巴迎了上去。
“嗯?精神點兒了?”陸小川伸手握了握他的狗爪,語調溫柔,“杜風說今天雪停了,下午可以出去逛逛,你要陪我一起去嗎?”
狗眼蹭地一下就亮了,宋野橋孔武有力地“汪”了一聲。
去!當然一起去!他可是這趟故事裡的男主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