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周圍，最終還是輕歎了一口氣，在她的堅持下，低頭咬了一口。

這份溫馨的日常，就這樣一點一滴地融入了他們的生活裡。無論是在醫院門口的偶遇，還是她偶爾送去的便當，又或是假日裡兩人一起下棋、聊天、喝茶，都讓彼此的關系在不知不覺中更加深厚。

——

中村總是穿着他一貫的深色西裝三件套，坐在房間裡，或是處理公文，或是端着茶杯等着她的到來。他們的關系雖已确定，但相處模式卻沒有太多改變，依舊是平淡又溫馨的日常。

“今天怎麼樣？”他看着放下便當盒的寬美，微笑着把茶杯推到她面前。

“嗯……還好吧，有個病人出院前一直拉着我說話，說自己舍不得醫院，舍不得我。”寬美一邊接過茶杯，一邊笑着抱怨，“你說，他明明就該高興才對。”

“也許是真的舍不得。”中村淡淡道。

寬美望着他，嘴角微微一翹，試探着問道：“那你呢？如果有一天，我不再來送便當，不再陪你喝茶，你會不會舍不得？”

中村擡眸看她，目光深邃，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麼，“怎麼了？”

寬美沒有直接回答，低頭抿了一口茶，仿佛隻是随口一問。但過了一會兒，她放下茶杯，擡頭認真地望着他：“公平，我們要不要結婚？”

房間裡一時安靜下來，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蟲鳴和遠方隐約的巡邏腳步聲。

中村的手指在杯沿微微一頓，眸色微微收斂。他一向沉穩的心緒，在這一刻泛起了漣漪。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隻是他明白，自己的身份、職責，乃至這個時代，都讓婚姻變得格外沉重。

中村沒有立刻回答，他看着寬美，眼中閃過一絲意外，又很快歸于平靜。他伸手揉了揉眉心，輕笑了一聲：“你倒是直接。”

他看着寬美，發現她的眼神堅定而溫柔，沒有一絲猶豫。

“這有什麼不能直接的？”寬美也笑了，眼神卻無比認真，“我們在一起已經一段時間了，你也知道我的心意，我當然也明白你的。”

寬美的心跳加快，握緊了膝上的裙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中村輕輕歎了口氣，目光落在桌上的茶杯上，指尖緩緩摩挲着杯沿。他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我是警察，還是特高，随時都有可能——”

“我知道。”寬美打斷他，“我早就知道了。”

她站起身，走到他身邊，俯下身看着他，“你總是這樣，什麼都替我想好，什麼都不說出口。可是中村，我想要的不是你一個人替我做決定。”她輕輕握住他的手，“我隻想知道，你願不願意。”

中村看着她，良久，終于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眼神溫柔卻堅定。

“好。”

寬美的笑容瞬間綻放，如同屋外夜色中的點點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