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紀歲甯整天這麼坦蕩蕩的到處溜達,也不像什麼違法人士。
聶聽的發言聽起來有些盲目:“暫且不管他們做的是什麼生意,他的頭腦我絕對認可。”
席聖朝想笑,覺得聶聽有一種清澈的愚蠢,沒忍住瞥了他一眼:“你才認識他幾天,知根知底了嗎就認可上了,你大可花錢找那些高學曆人才,更靠譜。”
“多見幾次面不就了解了嗎?再說了,我要的是能力,不是學曆。”他說,“如果經檢驗他沒有能力,我自然會另外找人,況且現在資金也是個問題。”
席聖朝搖搖頭。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還是小心點吧。”
聶聽盤着手看窗外,他聽進去了,不過隻是多了些防備心,想要和紀歲甯合作的欲望一點沒有減少。
前些日聶聽發去的騷擾信息并非編造而來,他向店員打聽了光棍節的活動後才給紀歲甯發了過去。
活動這日,雖然二人約定的時間在午後,聶聽還是起了個早。
他住的酒店鄰近市中心,離席聖朝的别墅很近,席聖朝也是有義氣,一開口就直接給聶聽包了半個月的豪華套房,一次付清,酒店經理還送了聶聽半個月的早餐卡。
坐在床頭,他給前台打電話要了份早餐,便在浴室的鏡子前練習起對話。
“你好,我是聶聽,你還記得我嗎?”
語畢,聶聽立刻搖搖頭:“他又沒有健忘症。”
他又對着鏡子裡的自己笑了笑:“你好,我是聶聽,好久不見。”
“……好蠢。”
聶聽清嗓子,道:“你好,紀……”
應該叫他什麼。
他一下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紀歲甯?紀爺?
聶聽竟然有些叫不出口他的名字。
難道被那個霸氣側漏的外号震懾住了?聶聽對着鏡子臉色僵硬。
還是就打個招呼吧……沒有什麼是一句“你好”解決不了的。
聶聽對着鏡子給自己打了打氣,正好門鈴響。
他開門,門口杵着一穿着服務員衣服的姑娘,手裡端着他剛剛電話裡要的早餐,“聶少請慢用,有需要請給前台打電話。”
“謝謝。”聶聽接過盤子,走到餐桌前。
S市雖然算個節奏緩慢的欠發達地區,但是市中心這一片的建設還是不錯的,這家酒店的裝修他也比較喜歡,席聖朝給他包的是最好的豪華套房,功能齊全,甚至有單獨的衣帽間。
生活在這半個月,聶聽還是挺舒服的。
吃早餐時閑着沒事,他便一通電話叫醒了才睡不久的席聖朝。
“……你是有病嗎?才八點啊聶三少,你知道我幾點才睡嗎?”
聶聽淡淡說:“我怎麼知道。”
“六點!我兩眼一閉再一睜就是你電話,你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吧?我真的要殺到你酒店去!”
聶聽把手機開了免提放在旁邊,拿起刀叉開始吃早餐,“我是那種瞎騷擾朋友的人嗎?”
“咋的?酒店住的不舒服了?還是那個人又跟你說了什麼?計劃有變?”
席聖朝緩解了一下火氣,在軟綿綿的床上翻了個身,閉上眼睛聽着電話。
“狗蛋兒,我好緊張啊,見面說什麼啊。”
“……”
席聖朝沒有在他那風輕雲淡的語氣裡聽出來緊張。
“你說‘你好’,會不會說?跟我學,‘你好’。”
聶聽:“……”
聶聽:“我是不知道說什麼,不是不會講話。”
席聖朝“嚯”了一聲:“平時沒見你矜持,把你平時對我跟甯赫文那勁兒拿出來對他就完事兒了,還要我教你?”
“這哪能比,說不準他得成為我的貴人呢。”
席聖朝對着手機一個白眼,隔着屏幕翻不到聶聽那裡去,“……你是他貴人還差不多。”
聶聽放下刀叉,撐着下巴認真思考了半晌。
“你說他要是不肯跟我去吃路邊攤兒咋辦啊?我能說服他嗎?我還不知道他現在知不知道我是誰呢,我咋開口啊……他會不會帶他妹來啊?”
“……挂了。”
“?”
“嘟嘟”兩聲,聶聽茫然地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又撥回去,顯示對方已經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