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紀歲甯沒有提異,不是逆來順受,而是沒得選。
幾人不約而同的沉默着走了一段路,再次路過那個大酒店時,紀歲甯不自覺的往裡面瞟了一眼,沒有看見聶聽停在那的車,應該是走了。
身後的阿旻歎了口氣,啟唇道:“這單真倒黴……話說,紀爺,剛剛來的時候你在這看見誰了嗎?”
“沒有,”他果斷道,畢竟已經和聶聽的關系斷幹淨,也就沒有必要讓他在他們這太有存在感,“看見個眼熟的人,發現認錯了。”
兩人也沒有再多問。
席聖朝今天開的是輛紅色的敞篷,戴了副墨鏡,駕駛時迎着風,頭發就胡亂的到處飄,他拿頭繩把頭發紮成一個小揪在後頸處。
下了高速後,降低車速,他在停車場停好了車就出去溜達一圈,喝了罐啤酒墊肚子。
傍晚前他才回到酒吧門口,今天果真熱鬧,門口都要排着隊進去。
他徑直走到最裡面的前台,兩根手指夾着一張黑卡遞過去,前台的姑娘低着頭接過卡,看見那張卡上寫着“至尊貴族”等字樣的時候,沒忍住擡頭看了他一眼。
席聖朝最擅長的就是眼神撩人,眉尖那顆淺紅的痣更襯得他眉目清秀,溫潤裡透露着隐晦的妩媚。
他朝前台提着唇角輕輕笑了笑:“麻煩給我開一間包間,謝謝。”
那姑娘光是盯着他迷糊了,又愣了一下才回過神來,“什麼?”
“一間包間。”他重複道,笑眯眯地點了下頭。
“哦哦,好的好的……”
拿到房卡後,他一頭紮進一樓人擠人的舞廳。
嘈雜的聲音立刻撲面而來,剛進去時正在放着一首卡着鼓點的搖滾音樂,人群随着音樂搖晃,觥籌交錯的清脆聲音四面八方都有。
他環視一圈,周圍還沒有人注意到他,他今天穿的格外保守,暫時還沒有人拉着他喝酒,他便擠進人群中,穿過了最繁亂的那一片,走到了一處角落。
酒吧的角落并非祥和,反而會有不少人因荷爾蒙叫嚣,和隻有着一面之緣的人熱吻,席聖朝沒有幹過這種事,他是純粹的找人喝酒,比起跟男的舌吻,他還是更願意把男的喝趴。
他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拍他的肩。
回過頭,眼前是一張笑盈盈的帥臉。
“你有點眼熟,我還以為是我朋友,抱歉,認錯了。”
席聖朝注意到他笑起來眼睛彎彎的,整個人高高瘦瘦,發型有點兒像中分,似乎又像是發絲落下來了的背頭。
好老套的搭讪……他在心裡說。
他擡起濃密的睫毛,一雙柔情的眼睛揚着看向男人,“你朋友今天也要來嗎?”
那個男人走出了喧嚣,走到他跟前,低頭道:“沒有。你在等人嗎?”
席聖朝笑了笑:“等人找我喝兩杯。”
“這樣啊,你開包間了嗎?”他問。
“還沒有,我喜歡在熱鬧的地方喝。”
席聖朝臉上淌着笑,心裡其實想着,那麼快就急着去包間了,十有八九手腳不幹淨。
那個男人指了指前台那邊,道:“那我去開個包間,我們倆喝?”
果真是對他有興緻,席聖朝喬裝乖張地搖搖頭:“我不喜歡太安靜,就在這兒喝吧。”
男人或許是沒轍,又或許是想着循序漸進,先喝着,後面的事再一步一步引導,便點頭答應,直接伸手拉住他,牽着他走到角落的一個沙發,坐下在手機上點酒。
席聖朝呼了口氣,從衛衣兜裡掏出手機随便翻了翻。
他的指尖劃來劃去,沒有挑到想喝的,中心區這邊的酒吧物價比“頻段”高出不少,不過他那一張黑卡都抵得過全場的酒了。
身邊的男人見他一直沒有下單,還以為他是錢沒帶夠,便大方地開口:“有想喝的告訴我,算我賬上。”
席聖朝擡頭看了看他,撩了下挂耳的發絲,“我喝你的,可以嗎?”
男人似乎有些意外他會這麼說,倒是挑了下眉毛,“可以啊。”說罷,手已經搭上了席聖朝的手背。
席聖朝也不躲,平時在gay吧基本也是這個流程,接下來就是噓寒問暖,聊聊近況沒差了。
“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席聖朝開口問。
“小白,你呢?”
話音落下,席聖朝一下沒忍住笑出來了。
他怎麼跟甯赫文家那條狗一個名字。
小白微微皺眉,含着笑不解地問他:“怎麼了?”
“沒事兒,覺得你名字很可愛。”席聖朝說,“喝過我我就告訴你我的名字。”
這句話很好用,他幾乎次次都是用這句話,把那些男人喝得天昏地暗神志不清。
人們普遍對陌生又神秘的東西來興趣,小白也不出意外的因為他的這句話更提起了興緻。
“這麼說,你酒量很好啊。”
他笑着搖頭,“可能你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