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愛情像杯酒,受一次傷,倒出去一半,再添上的隻是水。所以每多愛一次,濃度就降低一點。但是哥哥仿佛有一種魔力,倒了一杯,還有三杯。任冉也不知道,這是心思純淨,還是傻。至于他自己,壓根就不上酒桌,杯裡隻有白開水。
“還疼嗎?”任冉不是能說會道的人,觀點不同也不争辯,果斷換了話題。
“好多了。”任然是被終身标記過的,強行解除标記腺體,尤其是生殖腔口成過結的地方,每次發情都針紮火燒似的疼。9年了,折磨從未停止。說好多了,也不過是給在外面打球的任冉寬心。
任冉心裡也是門清,也不糾結他怎麼說,而是說:“跟我們按摩師學了一個手法,說是能緩解發情,我給你按按。”
“饒了我吧,就你那手勁兒,别把我大卸八塊了。”任然笑着告饒。“倒是你,好不容易過了早戀年紀,倒是戀一個啊。”
“我不是一直在談戀愛嗎?”任冉反問。
“人呢,我怎麼沒看見。”
“籃球啊,任球王道。再多一個人都是插足的小三。”任冉一臉人球合一的甜蜜與嘚瑟。
“你這孩子。”任然無奈又寵溺的笑笑。左右他還小,不着急,總會遇到讓他相信愛情的人。
任冉隻在家住了6天,就回到隊裡,進行揭幕戰前的最後一次合練。
比賽當天是沒有訓練的,隻要下午的時候跟随隊裡去比賽場地熱身。動身之前,任冉照例給自己量體溫,測脈搏。結果體溫37℃,脈搏100bpm(運動員脈搏一般70bpm甚至更低)兩項數值都偏高。
“不是要發情吧。”任冉皺眉,他這破發情期一點規律沒有,還偏偏願意湊熱鬧,每到重要比賽就會出來添亂。這場是新賽季的首場比賽,主力陣容又有變動……但是不管怎麼說都要赢。
任冉吞下抑制劑,又在腺體上貼隔離貼,然後全身噴上隔離噴霧,防止信息素溢出。這也是賽場規定,随着beta和Omega的加入,聯盟為了防止alpha用信息素控制B和O,在每個賽場都安裝了信息素警報器,一旦警報聲響起,就說明場地内有人信息素超标,為了公平競賽,不管這人是A是O都會被請出去。任冉可不想不戰而退。
從休息室出來,隊伍在昏暗的通道處等候入場。
“小隊長,給我們來個圓陣鼓勁兒啊。”陸星航拍了拍任冉的後背,卻猛然發現他的皮膚下隐隐透着不正常的粉紅。
人家前輩都發話了,任冉也不好推脫,畢竟是楊隊留下來的傳統,不能到了自己這兒就給扔了。于是任冉硬着頭皮,伸出手。石光,陸星航,馮元,常勝,依次把手搭了上來。
“白鳥隊!”任冉氣沉丹田的吼了一句,頓覺嗓子有點發緊,發情期嗓子總有點充血。
“必勝!”五個圓陣裡的首發,和外面圍着的十個闆凳球員,把口号喊得震天。多虧這通道結實,要不通道震塌了,頂上的球迷掉下來,得砸暈一個倆的。
圓陣散開,隊員排成一隊入場,就在從暗入明的當口,任冉突然被攬住了肩膀,是陸星航。
“你不會是要發情了吧。”陸星航貼着任冉的耳朵根,生怕别人聽見似的低聲說。
任冉不置可否,張開手看了看說:“手熱點也挺好的。”
“反正你小心點,巨鲸隊那倆老家夥可不白給。”
石光站在通道入口,任冉一出來就碰個正着。
“有事?”任冉問。
“沒事。”石光答。
沒事你盯着我看幹嘛。任冉腹诽道。石光卻突然好像聽見了他心裡的吐槽,說到:“你今天和平時有點不一樣。”
任冉一驚,石光不會是感覺到他的信息素了吧,這alpha這麼強嗎?“比賽肯定和平時訓練不一樣。”
“哦。”其實石光沒有發覺任冉的信息素,他隻是有一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不容他多想,比賽說話之間就要開始。對手正是他和任冉一起研究過的巨鲸隊。巨鲸隊的大前鋒郭嘯林和控球後衛原天野的擋拆,堪稱雙人探戈,節奏感極好。
裁判吹響比賽開始的哨子,雙方跳球。常勝悶不吭聲,但勁也沒少攢,率先為白鳥隊拿到了球權。白鳥隊進攻,球自然控制在任冉手裡。
“我最願意和你對位,其他人那臭汗是真煩人。隻有你是香的。”原天野落位防守,一對一貼防任冉。這老油條不僅防守小動作多,嘴皮子還特利落。“你也說句話啊,跟前輩搭話是基本禮貌。”
任冉不願意聽他廢話,右手把球穩穩控制在手裡,伸出左手比了一個“1”。這是開賽前,教練給他們指定的暗号,1就是單擋掩護。
石光迅速移動,把原天野擋在身後。任冉趁着防守人來不及補防的空檔,出手投籃。哨響球進,進球無效!原本沸騰的觀衆席安靜下來,連任冉也有些懵,扭頭看着裁判。裁判做出了手勢——移動掩護犯規。
石光竟然開場不到20秒就犯規了。任冉朝石光的方向看去,隻見他臉紅脖子粗的跟裁判解釋着,“是他先用肘子頂我,我拆不開才用手擋着,沒使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