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踝扭傷,沒有結構性損傷,不要緊。謝謝大家關心。”任冉例行公事的說着客套話。
“王猛被改判二級惡意犯規,追加禁賽和罰款,這事您怎麼看?”記者的長槍短炮對準任冉。
“任何時候我都尊重聯盟判罰。那應該是個惡意犯規,當時那個角度裁判可能沒看到。後面場面有點混亂,兩隊都有點不冷靜,裁判也沒能及時看錄像吧。雖然判罰來的晚了一些,我還是感謝聯盟的判決。”任冉罵裁判從來不帶髒字,雖然他隻是高中文憑,情商智商可一點不低。
然而記者的提問一個比一個犀利,好像非得逼任冉說出什麼狠話似的。“對王猛您怎麼看,會覺得他是一個很‘髒’的球員嗎?你覺得他是故意要‘弄’你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打球的風格和防守的習慣動作。猛哥是球員中的前輩,我不好去評論。故意肯定不是,大家都在一個聯盟打球,誰也不會存廢人的心态。不過防守時候不收腳,确實比較危險,還是希望大家防守的時候都能注意吧,崴腳真挺疼的。”
石光在旁邊都要聽樂了,任冉不光罵裁判不帶髒字,噴王猛也特别溫柔。任冉這麼一說,記者還得誇他大度,他這小隊長一點都不白給。
“林竹為你怼王猛這事你知道嗎?”
“我也早晨看新聞才知道的。林竹這哥們仗義,我謝謝他為我發聲。但是你們也别寫他怼人,也沒怼啊,就是說話直了點。希望大家不要斷章取義去寫他,謝謝大家。”任冉跟一圈記者深深鞠了一躬才拄着拐沖出包圍圈。
“我送你回去吧。”石光湊到任冉跟前說。
“不用了,隊裡司機送我就成。”任冉拒絕,他可不想耽誤石光訓練的時間。
“……”石光站着沒動,他在外面晃了一小時,才見任冉一分鐘,怎麼甘心。
“回去吧,我不在這兩周要是輸了球,我跟你沒完。”
任冉都這麼說了,石光隻好側開身子讓路,腦袋裡還盤旋着任冉剛才的話。如果他不是職業球員,他真想故意輸場球,然後跟任冉沒完沒了的糾纏下去。
“诶——”已經拄着拐走了的任冉突然回頭。
“嗯?”石光愣住了,等着他開口。
“白鳥隊靠你了。”任冉還是放心不下白鳥隊,狠狠恐吓之後,又要重重托付。
“放心吧。”
任冉在聯盟裡是冉冉升起的超新星,在白鳥隊也是串聯全隊的基石和靈魂,但是一旦回到家裡不能打球了,在哥哥面前也是個撒嬌賣萌的寶寶。
“哥我覺得你寫這男主想法太多了,不要慫就是幹啊。”任冉訂閱了哥哥“不以為然”的每一本小說,每天想起來就刷票,小說真正的寫的是啥,他現在才有時間看。
“每一步走踏在刀尖上,每一個選擇都關系到很多人的性命當然要慎之又慎,又不是你打籃球。”任然知道自己這弟弟,就跟熱血民工漫大男主似的,目标清晰堅定,路線更是筆直得不行,什麼猶豫,什麼選擇,都沒必要,人家一根筋的寶寶就是一條道走到黑。結論:“你不适合看我小說。”
“我就看。”
“小少爺,有人來看你,說是你好朋友。”劉姨在門口喊道。
“我好朋友?”任冉有點懵。一時想不出是誰。
“你看看你這人緣,連個好朋友都不知道是誰。”任然雖然在笑他,但是心裡是擔心的,任冉這孩子就是個球癡,很怕他連籃球以外的活人朋友都沒有。
“看看就知道了。”任冉一邊拄着拐往外走,一邊跟劉姨回話,“我就來了。”任然跟在他身後,生怕這個歡實的孩子忘記自己腳有傷把拐一扔自己跑下樓。
任冉下樓一看,林竹背着巨輪隊運動背包,站在客廳當間,陽光灑在他麥色光潔的臉上,熠熠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