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大巴,石光才發現任冉沒跟上來,他把邱峰頭上扣着的耳機摘掉,沖着他的耳朵問:“怎麼沒見任冉呢?”
“任哥今天不是開車來的嗎?”邱峰對于石光的記憶力産生了深刻的懷疑,幾個小時前的事他竟然都不記得了,屬魚的嗎?
“哦,對。”石光的聲音仿佛被人抽掉了精氣神,變得冷硬低沉,如墜冰窟。
“這不是林竹來打比賽嘛,小别勝新婚呐。”邱峰本來還想跟石光八卦兩句當一個愉快的吃瓜群衆,但是當他扭頭看到石光的臉埋在帽檐投下的陰影裡時,心也忍不住隐隐的痛了一下。“要我說天涯何處無芳草,這個不行咱再找,在一棵别人的樹上排着隊等着吊死,我看你沒這機會。”
“話怎麼多你怎麼不去說相聲啊。”石光實在受不了邱峰的貧嘴,出聲怼他。
“我這不是缺個捧哏嘛,要不您來?”邱峰脾氣倒好,知道石光心情不好,願意逗着他玩。
“來不了,你自己單口吧。我累了,眯一會。”石光把羽絨服上面連着的帽子又了扣在了棒球帽上,用層層布料包裹着自己,像一個作繭自縛的蛹。
邱峰看着石光,忍不住在心裡歎息,這個石頭是真頭鐵,像自己一樣把任冉當個心中偶像送出祝福不行嗎?他就特豁達,偶像戀愛了也不覺得塌房子,反而容易愛屋及烏,連嫂子一塊愛了。他覺得自己早晚會對林竹吐出一句,“我尼瑪愛嫂子。”
任冉當然是去找林竹了,早在比賽一結束他就在微信裡收到了林竹的房間号。任冉經過電梯、走廊,終于來到了林竹的房間,伸手不輕不重的敲門。
不一會林竹好聽的聲音從門裡面傳了出來,“誰?”
任冉突然心念一動,調皮的回了一句:“先生,需要客房服務嗎?”
“不需要。”門裡的聲音冷淡之際,仿佛根本沒有認出他的聲音。
竹子竟然認不出我的聲音?任冉皺眉,隻好從兜裡掏出手機給林竹發微信讓他開門。
字還沒打完,任冉就被開門聲驚到,然後整個人被林竹死死的抱在懷裡。
“你不是不需要客房服務嗎?”任冉故意鼓着臉裝作生氣的樣子逗他。
“我需要你。”
任冉的心被這句話重重擊了一下,也用力回抱住林竹,兩個人吻在了一起。因為打完比賽都會在更衣室洗澡,所以任冉和林竹連這個步驟都省略了,邊吻邊退,正吻得腿軟人酥之際,就順勢倒在了床上。
遠比普通人更長的一吻過去,任冉含水的雙目定定的林竹,輕聲問:“我剛赢了你,你會不開心嗎?”這是兩個人成為情侶之後,第一次以對手的身份相見。任冉還沒适應這種身份的轉變。
“我不會。你會嗎?”林竹伸手摸着任冉後腦勺毛絨絨的短發,滿眼都是溢出來的愛意。
“剛赢球的時候我隻顧着高興。然後我又想到你會不會難過……”因為任冉自己隻要輸球就很不好過,甚至幾天都睡不好,逼迫自己瘋狂加練,分析錄像,直到再次赢球才能走出來。所以他擔心林竹,不想他因為對自己的感情而強顔歡笑。
“你記得我說過我高中時跟你打第一次比賽就喜歡你了吧。”林竹拉着任冉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愛憐的摩挲。
“嗯。”
“那你算算,那之後咱們打過多少場比賽了?實力伯仲之間,輸赢都正常,早習慣了。不影響我愛你。”
這句話像一股暖流,以是不可擋的姿态湧入任冉的内心,禁不住再次抱住林竹,靠在他懷裡。“我發現愛你是個正确的決定。”
“那你看看,我是誰呀?天選之子。你不選我選誰啊。”林竹美滋滋的說完,還伸手掐了掐任冉軟乎乎又彈性十足的臉蛋。“再說了,咱倆又不是穿着球衣往一塊骨碌,場上的事場上閉,不影響。”
“靠,誰跟你往一塊骨碌啊。”任冉伸出腿笑着去踹他,卻被林竹别住。兩個人肢體糾纏在一起,呼吸慢慢變得急促而熾熱起來。竹葉和青草的香氣融合在一起,交融出清爽凜冽的味道。林竹率先發情,然後誘導任冉也提前一個星期發起情來。
林竹強迫自己從香甜至極的吻中擡起頭來,要去拿抑制劑,但是任冉卻緊緊的抱着他的後背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