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着,他突然開口道:“我也不知道,就覺得你格外吸引我,鬼使神差一樣,我想和你親近一些,再親近一些,想讓你知道我的過去,也想知道你都經曆了什麼。我母後總說,愛一個人就要給她自由,不該把她困住,身體和靈魂,我此前嘗試過,但我似乎有些理解我父皇了。子虞,你像風一樣,沒有中心,又讓人馳往,我抓不住你,你太過自由,我會慌。”
他剛開口我就想頂撞他,晚膳時候是啞巴了嗎?誰知道到後面越說越煽情,他說完,一臉深情地看着我,我在心裡默默道:“戀愛腦,婉拒了哈,姐對浪漫過敏。”
很多年後我再想到這段話,不覺淚水已挂滿了臉頰。現代思想影響我太深,而縱觀曆史上那些為人熟識的愛情故事,都與利益糾葛的太深太深,最後都萬劫不複,我才不過20,這個時空的我才16,我不敢拿自己去賭,我深谙自古薄情帝王家的道理。
他的眼神太過熾熱,隻一會兒我就撇開了眼,大步向前走去,“怎麼想到在後殿種櫻花啊!”我岔開話題,嘗試讓自己活潑一點。
“我母後喜歡,父皇便讓人在此種了滿園櫻花。”
“北地的櫻花實在少見。”我印象裡,櫻花在長江流域一帶較多,為了妻子能開心,在幹燥寒涼的北地種了這麼多櫻花樹,想來花了不少心思,不過又轉念一想,如果她得到了她最想要的自由,這櫻花又算什麼稀罕物呢。
“你呢,你喜歡什麼花?”他停下腳步,轉身看着我。
看着四周紛飛的花瓣不由得讓我想起了小時候孤兒院組織春遊,我和宋思衡在吐魯番遊玩時的場景。兩小無猜,嬉笑打鬧,湛藍的天空下成片成片的杏花綻放,被大風一吹,花瓣飄向四處,好不美麗。
思緒飄回,我擡頭看着樹梢上成簇的櫻花,淡淡地說道:“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少年,足風流,”我伸手隻摘下一朵,放在陽光下,眯着眼看着,“妾拟将身嫁與,一生休。”
“好詩。杏花與櫻花倒是有幾分相似,改日閑下來,我帶你去北山看杏花。”他把我的手握在手中,藏在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