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跪在地毯上,俯下身,将我額前的發絲輕輕撥到耳後,為了不陷入被動話語權,我先他一步開口道:“陛下對臣妾越來越感興趣了呢。”
他低聲笑了笑,沒有說話。
“你之前說我是自由的,其實在這個世界,我是最不自由的,我一無所有,也一無所知,處處受掣肘。你覺得我說話遣詞造句很神奇,做事情也果斷灑脫,不拘小節,對待下人們也寬容有禮,你用我從未敢想的詞來形容我......”
“在我心中你就是這樣的,這些詞用來襯你,綽綽有餘。”他大約是擔心我又要說些妄自菲薄的話,急忙打斷道。
我待他說完,才慢悠悠地說道:“我們之間隔着階級,因為階級,所以你如此看我。陛下,我生活的時空沒有皇帝,沒有‘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裡’這樣的存在,每個人都是自己的奴隸,我們隻需要為了活下去而努力就好,和你生活的時空截然相反。我習慣了不受任何人約束、威脅、甚至交易,我隻是自己的皇帝,所以你覺得我自由。”
我坐直身體,用手輕輕撥弄着他的頭發,看着他低頭沉默的樣子,我心下暗暗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循循善誘道:“景之,可不可以給我,也給彼此一點時間,等你真的理解自由,等我們真的可以跨越這吃人的階級。景之,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所以我願意等你,請你也等等我,好嗎?”
沉默良久,久到我以為我方才那番話術對他沒用。
蘇景之低頭輕輕吻了我的嘴角,低聲說道:“好。那你要給我講,講你的事情,你生活的時空是怎麼樣的,這樣我才會懂。”
我用額頭輕輕抵着他的額頭,輕聲又笃定地說道:“好,日子還長,我會慢慢和你說,一點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