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甜……帶着奶香。

上官融問他：“好喝嗎？”

“好喝。”

“這說明我的見面禮帶成功了。”上官融笑眼彎起，“準備好上課了嗎？”

“……上課？”

“是的。我是你最後一堂課的老師。你要回殺人，還要會救人。”上官融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這次是我主動說要來教你的，不過我很忙，你得自己乖乖練。”

明越點了點頭。

上官融的确很忙。

但十分寬松，上官融忙的時候，明越就陪在明心身邊，幫她紮個辮子、念個言情小說、或者聽她彈一些還不流暢的鋼琴曲。

他甚至和明心還有艾可一些人熱熱鬧鬧地過了個年。

上官融還來過一次，給明心包了一個紅包，給明越帶了第二杯奶茶。

新的口味。

明心鬧着想喝一口，明越不給。明心知道上官融是自己的主治醫生，隻纏着上官融撒嬌賣可憐，上官融故作猶豫地思索良久，最後拿了個小紙杯，說你隻能喝這麼多。

一切都很美好。直到明心第二次進入手術室。

上官融讓明越跟着進去。

明越什麼都不做，隻需要站在邊上，睜着眼睛看完手術全程。

血。

創口。

模糊的骨肉。

手術結束，他确認明心無礙，便再也忍不住快速跑到廁所，吐了個一幹二淨。

再回到上官融身邊時，阿樂和趙陽已經來了。

新年伊始，厲仲膺年滿三十，正式繼承厲老爺子亡妻留給孫兒的股份，掌權風行集團。

明越也在此刻被帶到厲仲膺身邊，擔任專屬于厲仲膺的一個職位——生活助理。

厲仲膺的保镖團隊仍由老爺子中意的那家公司負責。同時，老爺子聽說自己孫子将“救命恩人”留在了身邊，他要見見。

風行集團的創始人，聲如洪鐘，鶴發童顔，一把年紀仍雙目炯炯，龍骧虎視。他與年青銳利的厲仲膺一坐一站，将另一端坐着的厲晖源壓得幾乎要被人完全遺忘。

老人招手叫明越上前。

面目忽而柔軟可親，甚至伸出一隻手叫青年搭上，和藹道：“多大了？”

“十九。”

“還是個孩子。”老人笑着搖搖頭，“是仲膺不懂事，你這個年紀，應該去讀書。”

明越記得來路上阿樂交代的話，小心回應：“謝謝厲老關心。隻是我沒有讀書的腦子，厲總能給我份工作，我很開心。”

老人盯了他一會，“也罷了，你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又招了招手，厲晖源從旁邊走過來，給厲老爺子遞上一個紅包。厲老爺子轉手便放在明越手裡，“孩子，拿着。”

明越下意識推脫：“不……”

“你救了仲膺的命，新年從長輩這裡拿個紅包又怎麼了。”老人強硬地塞進他手中，才招手又将厲仲膺叫來，“我聽說小融是他妹妹的醫生，你記得給小融送份重禮，讓他要上心。”

厲仲膺應下。

明越此時已經是被厲老爺子突如其來的善意砸得無所适從。跟在厲仲膺屁股後面離開室内，北風一吹，體溫冷了，腦袋也終于靜了。

明越拿出方才從老人手中拿到的紅包，“厲總，這個我不能……”

“拿着吧。”厲仲膺示意他給自己打開車門，很快坐進車裡，眼皮都懶得擡一下，“一點小事，不要來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