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身上出了汗。”厲仲膺還向他解釋一句，接過粥來幾口喝光，明越正要接過碗送回去，厲仲膺卻擺了擺手，“你把碗放到門外。”

明越動作一頓，依言放好，又聽厲仲膺說，“衣服脫了，上床。”

“……”

“不動你。”厲仲膺樂了，“就是覺得冷，想讓你抱着我睡覺。”

“……”

“我們兩個的武力差距，你要是不願意我還能動強嗎？大不了你就再把今天說要走的話再說一遍不就行了。”厲仲膺無奈，“真要我把明心搬出來？”

明越沒說話，按照厲仲膺的要求去洗了澡，穿着他明顯小一号的睡衣上床。

剛進入初秋，下過兩場淅淅瀝瀝的秋雨，眼下的天氣隻能說一聲涼快，完全沒到冷的地步，但厲仲膺身邊竟真的沒有一絲熱氣。

明越還沒有動作，厲仲膺已經一個翻身滾到了他懷裡，毫不見外地伸手将青年的四肢擺成環抱自己的狀态，才滿足的喟歎一聲，真的就閉上眼睛準備睡覺了。

厲仲膺的手放在他的背上，腳貼着他的小腿，其餘皮膚還隔着一層薄薄的睡袍，明越感覺到他身體的涼意。他想起剛才一瞬間看到的厲仲膺睡袍下裸露的一半胸膛，幾條傷疤從鎖骨上向下貫穿，一看便曾極重的傷。大概就是賓達理口中他年輕時被綁架那次受過的傷。

不能說他不可憐。可是很可恨也是真的。

明越心緒複雜，但他從前夜裡就守着厲仲膺，到現在沒能安安靜靜阖一會眼，懷裡抱着這個可恨的人，他竟然也跟着睡着了。

他這一覺睡得難得沉，等他再醒來時，隻感覺自己下面被握在一隻冰涼的手裡。

明越試圖掙紮，卻被腰間那隻手摁回床榻，另一隻握着的手慢吞吞動了起來。明越頭皮發麻，下意識用了些力，把作亂的男人直接以擒拿的姿勢扣在了床上。

厲仲膺“嘶”了一聲，明越才反應過來，松開手後退開起碼三米遠，警惕地看着他。

厲仲膺眯起眼睛：“不舒服？”

就被摸了幾把就被迫松了手，他那玩意兒還挺着，說不舒服就顯得過分嘴硬。明越闆着臉：“您幹什麼？不是說不動嗎？”

“你還說不喜歡的男的呢，不一樣在我手裡……”厲仲膺見眼前人一副想一頭撞死的表情，收住了最後幾個字，評價道：“本錢不錯。”

明越更想死了。

他進退維谷，心裡正一團亂麻，忽然聽見厲仲膺又歎了口氣，換個姿勢撐着臉瞧他：“要不你來？”

“我來什麼？”

厲仲膺似笑非笑，“你說來什麼？”

明越簡直不可置信：“啊？”

“有什麼好‘啊’的，”厲仲膺似笑非笑的表情轉成很輕的笑容，原本隻是閃過一瞬間的念頭，他本該覺得為這種事向明越妥協也太離譜了。即便他說出這句話，想撤回也是輕而易舉。

然而當他鬼使神差地真的說出口，見到明越的表情，厲仲膺竟然松了口氣，竟然有心思逗道：“你一副貞潔烈男甯死不從的模樣，現在不讓你失身了，你還不樂意？”

“……為什麼？”

“你的肌肉真的很舒服，抱着你睡覺能提高睡眠質量。當年我的肌肉比你還漂亮還舒服，”厲仲膺難得地誠懇，“但是一要上你你就跟石雕似的，還動不動要鬧。”

“我沒有……”明越說了三個字就閉了嘴。他原本就嘴笨，眼下厲仲膺還不要臉，他更說不過。

“第一，給我和歐錦徹底斷聯。”厲仲膺忽然又斂了柔和的神情，“第二，把我伺候舒服了。”

明越讷讷：“……我還沒答應。”

厲仲膺臉色更臭：“你不要逼我真讓醫院停藥。”

明越原本已經麻木了，聽到這句話心頭又燒起怒火來，回了他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那好，我答應，現在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