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被喚起了同情心:“那真的很慘了。”
但大寒還是忍不住替顧召白說話:“王府後花園全靠我們清理,但是王爺雖是處罰,但并無要求,事後也不會檢查,單純的是覺得我們閑出來的毛病,給我們找點事就好了。”
他說罷,眼神中染上疑惑:“你是為什麼被罰?今早我在暗處的時候發現你和王爺說話了,說了什麼?”
謝蘊并無隐瞞,老實開口:“我暗示他殺了丞相罷了。”
大寒原本笑意盈盈的眼神中染上驚恐,緊接着後退幾步:“你殺心真重!”
對此,謝蘊無話可說。
她也不想繼續聊這個話題,于是道:“那現在你們還會被罰嗎?挨罰的原因應該還有其他的吧。”
大寒抿了抿嘴點頭:“立春,雨水他們死了已經不會挨罰了,前段時間清明倒是挨罰了,因為故意把王爺的醒酒湯換成了一個特别苦的藥。”
早就知道二十四暗衛隻活了十個,但因為大寒剛剛說出他們挨罰的原因,謝蘊還以為他們還活着。
謝蘊伸手揉了揉大寒的腦袋問他:“清明是大夫嗎?”
一提到清明,大寒一言難盡。
“她是在你之前,暗衛中唯一的女生。醫術很好,但鐘愛苦藥,真是讓人受盡折磨,她比王爺還狠。”大寒一提到她,似乎又回想起了那個經久不散的苦味,打了個哆嗦。
最後隻留下一句:“等你見到她就知道了。”
驚蟄,清明,大寒……
謝蘊在心中想着,十個人現在她已經知道這三人還活着,還有七人未知。
雖隻見過驚蟄和大寒,單從他們的态度中不難看出,他們對顧召白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不知是不是自己剛來的原因,顧召白從未派給她其他的任務。最遠也就是暗中保護喬婧斐,是因為時機未到?還是不夠信任?
大寒已經離開了,見謝蘊沉默下來,071的聲音響起:“你在想什麼?”
謝蘊思緒回籠,她伸了伸懶腰轉身離開花園,紅色的發帶飄起,在一頭黑發之中顯得尤為明顯:“我在想,這個平召王府裡的每個人,都如此與衆不同。”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071無法分析。
最近為了更好的了解她,它去看了謝蘊所處的那本小說。見謝蘊不再說話,它便隐去繼續了解去了。
今日是她輪值,大寒也是過來喊她的。
雖說是在王府裡,但顧召白生平經曆過無數次刺殺下毒,哪怕現在朝堂安穩了下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謝蘊來到顧召白院子裡的時候,他正在喂鳥。
是一隻鹦鹉,羽毛豔麗,體型略胖,看起來過的很滋潤。
見此情形,謝蘊忍不住腹诽:“他怎麼好意思說李世洵的?”
見謝蘊進來,它唧唧叫了幾聲,然後口吐人言:“有人來了,有人來了。”
顧召白頭也沒擡,隻把喂食的小木棒放了下來,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躺椅上。
謝蘊這才發現,今日這亭子裡,擺的比昨日還滿。
除去放在中間的凳子和桌子,還放了一個躺椅過來。
在亭子四周,爬上植物,上面開滿了花。
倒是一處好風景。
“王爺。”謝蘊走上前來,朝他行禮。
亭子裡陰涼舒适,桌子上還擺着水果和清茶。
顧召白一襲白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頭發散在身後,椅子一下一下的搖着。
看起來氣度非凡,風姿絕世,倒像個隐世而居的仙人。
不得不承認,顧召白不愧是書裡的惡毒男二,确有幾分姿色在身上。
見謝蘊過來,顧召白微微仰着頭看着她突然道:“你是哪裡人?”
他轉動手上的玉扳指,開口解釋:“今日我發現你殺心有些重,這才讓我想起幾天前見你時,并沒有詢問你的身世來曆,便讓你做了我的暗衛。看來,是我過于迷糊了,竟忘了這件事。”
他說着站起身來,緊接着從他身上飄來一股淡淡的花香:“能說嗎?”
謝蘊是身穿,哪來的身份。
雖說顧召白語氣溫和,但話中隐隐含着步步緊逼的意味,令謝蘊提着一口氣不敢往下咽。
于是她迎着顧召白的眼睛開口道:“我的父親,曾經是喬将軍的手下,他當初被喬将軍所救,便視他為恩人,但他因為一次戰争受了傷,從軍隊裡退了下來。我自小被他培養,在他死後來到京城,打算為自己謀一條生路。”
“沒成想意外救了喬将軍的女兒,也算是一場緣分。”
“喬将軍的手下?”顧召白明顯沒有全信,但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我還以為你是個被培養出來的殺手呢。”顧召白突然笑道。
謝蘊聽聞微微一笑,卻沒有否認:“其實并無區别。”
畢竟她在實驗室的生活,除了幫她們做實驗,就是學習和訓練。
“071,記得幫我把身份補齊,别讓顧召白找到任何破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