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去了明義侯府,這次是從大門進去的,好巧不巧碰到了剛回來的明義侯。
明義侯看着站在門口的謝蘊,皺着眉:“你站在我家門口做什麼?我見過你嗎?怎麼這麼眼熟?”
聽了這話,謝蘊想到了當時和顧召白在宮門口時的情形,面不改色道:“沒有吧,我一介小民,怎麼會見過您呢。”
“那你在我家門口做什麼?”明義侯看着她,似乎還在想到底在那裡見過。
“我……”謝蘊剛開口,忽然侯府大門打開,露出了喬婧斐的臉。
“啊!”喬婧斐很顯然沒想到明義侯也在門口,登時手忙腳亂的朝他行禮:“見過公爹,公爹你回來了。”
明義侯見狀微微愣住,在他印象中,自己的兒媳性子沉穩,做事井井有條不緊不慢的,此刻這麼慌亂……
想到這裡,他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李世洵,眼神一冷:“你又幹了什麼?”
李世洵沒反應過來他爹為什麼突然生氣。
随即攤開手,滿臉委屈:“我什麼都沒幹啊?”
“你什麼都沒幹你媳婦怎麼着急做什麼?!”明義侯問。
李世洵覺得自己委屈極了,自己在他爹心中的信譽幾乎沒有。
他一偏頭,指向在門口站着的謝蘊:“都是她,她送給阿斐了一封信,阿斐看見就這樣了,本來阿斐還不想帶着我,要不是我死纏爛打的跟過來,她就一個人跟着她走了。”
于是,明義侯的目光再次看向謝蘊,帶着審視。
緊接着,他往旁邊走去,換了個角度看着謝蘊,突然一拍手:“我想起來了,你是不是顧召白身邊的那個暗衛!”
“什麼!你是顧召白那神經病身邊的暗衛!”李世洵緊跟着道。
此話一出,喬婧斐臉色震驚,但下意識的低頭整理表情。再次擡頭時,已經不見剛才的慌亂。
反觀謝蘊,她則鎮靜許多。對明義侯的質問,臉不紅心不跳:“不是啊。”
“你放屁!”明義侯不信謝蘊的說辭:“老夫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怎麼連個人都認不出!”
但是你剛剛就沒看出來啊。
謝蘊心想。
“你來做什麼?顧召白都受傷了還不老實?”明義侯警惕道。
看起來顧召白在明義侯心中的信譽比李世洵還低,謝蘊剛想開口解釋,便被喬婧斐擋在身後。
“公爹。”喬婧斐把謝蘊護在身後,自己擡頭看着明義侯:“阿蘊隻是來接我的,不要為難她。”
見喬婧斐護着謝蘊,明義侯有些驚訝,但對着喬婧斐,他的怒色也收斂了不少,倒顯得和藹可親一點。
“公爹,你知道吧,我與平召王顧召白,小時候是鄰居,關系十分要好。後來我被送到尼姑庵裡,也隻有他三天兩頭的來看我。對我來說,他跟哥哥一樣,對我十分重要。”喬婧斐抿了抿嘴,向明義侯解釋道。
“今日我剛回來,就得知兄長受傷的消息,我肯定要去看看的。還望公爹恕罪。”喬婧斐說罷,看着明義侯,神色堅定。
明義侯得知喬婧斐嫁過來時,有派人去調查她。畢竟當初把她送到尼姑庵的理由是什麼思念父母,憂思成疾。
但他怎麼着也是官場上的老狐狸,怎麼可能輕信這種理由。
隻是沒想到,顧召白和喬婧斐,也關系匪淺。
如果是這樣的話,當時他二人成親前,顧召白那個奏疏就正常了。
思緒回籠,明義侯覺得這發展真讓人匪夷所思。
難怪顧召白會突然針對自己,原因不就出來了。
誰樂意自己的妹妹嫁給這種貨色。
他看向李世洵,無奈的閉上眼睛,緊接着伸手拍向他的腦袋罵道:“沒出息的東西。”
突然被打的李世洵:“?!”
至于為什麼不覺得顧召白也喜歡喬婧斐,明義侯還是覺得自己足夠了解顧召白的。
他這種人,可不是會坐以待斃的性子。
他要是喜歡,還有李世洵什麼事。
“那你去吧。”明義侯道。
“聽說他傷的不輕,都驚動了陛下,隻是那時來刺殺他的刺客都死的差不多了,活的也都跑了,所以至今毫無線索。”他說到這裡輕輕歎了口氣:“罷了,你見到他時,記得幫我向他問好。”
“還有你,也跟着去!”明義侯伸手一指道。
李世洵從剛才起就覺得莫名其妙的,他親生父親,莫名其妙打他一巴掌,又莫名其妙讓他跟過去。
真是,他什麼時候說不去了!
阿斐去那裡他就去那裡!他想攔還攔不住呢!
想到這裡,他走到喬婧斐身邊:“哦,知道了。”
但在看到謝蘊時,他突然起了一股無名火。
上了馬車,看到謝蘊也跟着上來,他伸手一指:“你不是顧召白的暗衛嗎?怎麼配跟我同乘一輛馬車!你出去到外面去!”
謝蘊掀簾子的動作一滞,停在半空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