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城離京城不是很遠,顧召白傷勢恢複的差不多後第一件事就是請旨去往雁城探查。
但是說他着急吧,他非得乘着馬車,一路上慢慢悠悠的過去,路上還有閑心釣魚。
謝蘊跟着他坐在湖邊,百無聊賴的往裡面扔石子:“不是,你剛開始不是很着急嗎?為什麼現在在這裡釣魚?”
這次隻有謝蘊跟着他,驚蟄和清明提前探查情況,等着他們過去。
對此,顧召白輕輕咂了咂嘴:“你不懂,現釣的魚才是最好吃的,等魚上鈎了我烤給你吃啊。”
一聽到吃的謝蘊頓時覺得時間沒那麼難熬了。
“你别告訴我你就是突然嘴饞才去那麼慢的。”謝蘊坐在石頭上,看着顧召白的魚線。
“自然不是。”顧召白輕輕搖了搖頭:“雖說我這次是秘密前往,但保不準那裡有個叛徒之類的洩露我的行蹤,為了安全,慢慢走不虧的。”
“這樣能确保安全嗎?”謝蘊問。
顧召白高深莫測的伸出手指擺了擺:“當然不行。”
“隻是我覺得,還是小心些為好。”他說罷,往謝蘊身邊靠了靠,小聲道:“所以我得做些莫名其妙的舉動,讓他們看不透我。”
此話一出,謝蘊噎了一下,突然想到了先前外界的傳言,平召王性情詭谲,心思難測。
想必,就是因為這件事了。
顧召白說罷,臉上帶着笑,似乎對自己的計劃很滿意。
謝蘊默默朝他豎了個大拇指,表達自己對他的欣賞。
“你穿越前,肯定也是十裡八鄉遠近聞名的聰明人。”謝蘊評價道。
對此,顧召白照單全收:“當然,我從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方圓百裡找不到一個比我還聰明的人了。”
話畢,顧召白突然感受到咬餌的動靜,趕忙起身收杆:“哎!上鈎了!”
謝蘊跟着他一起起身,踮着腳迫不及待的想看到。
“你給我講講你穿越前的事情呗。”謝蘊一邊幫顧召白生火,一邊看他處理魚。
看他一副熟練的樣子,謝蘊對他産生了好奇。
顧召白聽了,瞬間起了勁。
他把魚穿好架在火上,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緊接着目光往遠處看去,深沉的歎了口氣。
“别整這些有的沒的。”謝蘊輕輕戳了戳他的肩膀。
顧召白瞬間收起表演欲,和謝蘊面對面看着對方。
“你想聽什麼?”顧召白問。
謝蘊想了想,火焰搖曳,謝蘊嫌熱,往後退了退:“學校。”
她道。
“我沒見過學校,聽實驗室的哥哥姐姐們說,學校很青春,很洋溢。”謝蘊眼睛亮晶晶的,充滿希冀。
想到了謝蘊所處的那個世界,顧召白沉默了一瞬,突然覺得自己嫌學校吸陽氣這件事很說不出口。
“是的,學校裡學生很多,每個人都很年輕,聚在一起學習,為未來而奮鬥。”顧召白道。
謝蘊小時候上過幾天幼兒園,但都不了了之了,童年時期的記憶已經記不清了,她也無法感受那時的情感。
謝蘊見她趴在自己的膝蓋上,沒忍住伸出手揉了把她的腦袋。
“不過,校園生活占了人生的二十年左右,等大學畢業後才是人生真正的開始。”顧召白說到這裡,輕輕歎了口氣:“隻可惜我還沒感受過。”
火堆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謝蘊手裡握着一塊石頭舉在眼前,用它擋住太陽。
“在我的世界裡,是有學校的,不過由于喪屍爆發,學校不多,政府盡力保護民衆安全,但全球人心惶惶,也有許多人不願聽從政府的指揮。我曾經保護過一個學校,裡面的人有小孩,也有跟我差不多大的,大部分都覺醒了異能,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但奈何缺少經驗,存活率低。”謝蘊把石頭一扔,突然換上一副疑惑的表情。
“那時救了他們之後,其中一個學生給了我一本叫《習題》的書,但裡面好多空,我隻會做一點,後面的答案還被撕了。”
顧召白撒了一層鹽,聽了這話沒忍住笑了笑。
“他是把作業給你了吧?”
謝蘊點頭又搖頭:“不知道。”
“反正我小時候很不喜歡寫作業,特别是語文,經常讓我們抄作文,抄古詩,抄文言文。抄的手酸,最讨厭的就是這種作業。有一次我回家的路上,有流浪狗過來把我手裡的作業本搶走了,然後那次的作業我就沒寫。”顧召白臉上充滿自豪,那件事真的能讓他開心很久。
“不過。”顧召白突然換上了一副嚴肅的神情:“在你的世界裡,你經常受傷吧。畢竟喪屍和普通人類又不同,沒有痛覺沒有思想什麼的。”
他說着比劃起來:“我之前看過的小說都是這麼說的。”
謝蘊看着他,點了點頭:“肯定會經常受傷的,因為我經常遇到喪屍和來抓我的異能者,單靠武力我肯定無法和這麼多人對抗,所以隻能硬抗達到脫身的目的。”
謝蘊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無所謂,說罷她舉起手露出一節潔白的手臂:“就是這裡。”
她指了指:“傷的印象最深的那次,就是這截手臂上的肉掉的差不多了,隻留下骨頭。”
顧召白一愣,突然不知作何反應:“不疼嗎?”
他問。
謝蘊仔細想了想,着實想不到當時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