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過來敲門的是清明,清明看到是謝蘊過來開門,張開雙臂把她抱在懷裡掂了掂:“二十五,實話實說,是不是你的廚娘姐姐又給你開小竈了!她好偏心!都不給我開!”
謝蘊被捂得喘不過氣來,掙紮着露出臉:“胡說,明明是因為你喜歡往飯菜裡放中藥,廚娘姐姐嫌棄你浪費食物,才不樂意給你開小竈的!”
“胡說,我什麼時候浪費食物了,我哪次做飯沒吃完過!”清明反駁道。
“是是是,自然是吃完了,但是有幾口是你自己吃的。”大寒剛從裡面出來就聽到了清明的話,想到那段時間的日子,沒忍住打了個寒顫。
“什麼?廚娘姐姐做飯了?”寒露從清明身後探出頭來,很顯然沒聽完他們的對話。
謝蘊趁機掙脫開清明的桎梏,走出門外,卻看着顧召白的馬車越走越遠:“王爺去哪裡?”
謝蘊眼巴巴的看着問道。
“去皇宮複命啊。”寒露道。
“什麼時候能回來?”
寒露想了想:“快的話應該晚飯之前回來。”
說罷,寒露疑惑的看着謝蘊:“怎麼了二十五!難不成我們不在的時候出了什麼事嗎?”
謝蘊擡眼看向他,一臉無奈:“沒有事情發生。”
“哦,好的。”寒露點了點頭:“那我去找白露了,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春分把他關起來看書了。”謝蘊輕輕哈哈了兩聲:“我也好幾天沒見過他了。”
寒露:“……那我不去找他了。”
——
禦書房内。
顧召白一進門就被一股刺鼻的香味嗆得咳嗽,他捂着嘴扇着手走了進來:“我說陛下,我剛回來,這麼累,你還想嗆死我啊。”
瞿照夜捂着嘴一臉苦大仇深的看着他:“别給我耍嘴皮子。”
顧召白看着打開的窗戶,也不好說什麼:“怎麼回事?怎麼這麼沖的味?”
瞿照夜深深歎了口氣:“剛剛貴妃給我過來送吃食,不小心身上的香粉撒了。據說是她親自做的,忘了拿出來,誰知道不小心撒了。”
“你來的不巧,剛剛撒的,貴妃剛走。”瞿照夜說着将手拿了下來,确認氣味散的差不多了,才放松下來。
瞿照夜在顧召白面前沒什麼架子,看顧召白一直站着便開口道:“陳公公,給他搬個椅子過來,别讓他站着了,一會兒再躺下訛我們。”
陳公公一聽笑了笑微微俯身:“老奴這就去。”
顧召白坐在凳子上也不客氣:“多謝陛下體恤。”
瞿照夜擡頭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怎麼樣?雁城那邊?”
“跟信件裡的一樣,暗中滲入思想,但還沒到特别嚴重不可挽回的地步。反正現在新的刺史已經補上了,這種情況會好的。”顧召白道。
“你知道的,我問的可不止這些。”瞿照夜歎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筆。
一時間,屋裡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二人都不自覺的想到了瞿自非。
想到這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露出嫌棄的表情。
“跑了一些。”顧召白神色冷了下來道:“抓住了李祥,但跟着他一起來到雁城的人員名單沒确定,他嘴硬死了,咬舌自盡沒問出什麼。然後在回京路上遇到了刺殺,十有八九跟他有關。”
瞿照夜伸手揉了揉鼻梁:“傷到了沒有?”
“傷到了。”顧召白說罷伸出手捂着胸口:“被劃了一刀,我這兩天不能起來上朝了。”
“去你的。”瞿照夜從桌子上拿起一個蘋果砸向他。
被顧召白這麼一說,瞿照夜心中的煩悶也散去不少。
“意思就是餘黨還沒清除幹淨?”瞿照夜道。
顧召白咔嚓咬了口蘋果含糊不清道:“沒,你可以讓新刺史留意一下,如果安靜下來再好不過,要是試圖死灰複燃的話,那就直接澆滅他們。”
瞿照夜盯着他突然道,眼神中充滿探究:“那你在信中說的要送我一個禮物,是什麼?”
說起這個,顧召白又來了精神:“你不說我都忘了。”
他說罷朝着門外喊道:“驚蟄!你帶着東西進來。”
瞿照夜看着驚蟄手中這個擋住他一半身子的大盒子,頓時來了興趣:“這裡面是什麼?”
驚蟄将盒子放在桌子上,顧召白也站了起來用手輕輕扣了扣蓋子:“您猜。”
看着顧召白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瞿照夜的熱氣也澆滅了一半,意識到裡面可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好奇戰勝了理智。
瞿照夜警惕的打開蓋子,看到裡面的這顆頭像陷入沉默。
“顧召白!你給我滾蛋!”
“哈哈哈!陛下,你别生氣啊!”
“滾出去,你個煩人精!”
“哈哈哈!”
瞿照夜看着桌子上這顆和瞿自非高度相似的腦袋,心煩的蓋上蓋子,心中暗罵顧召白幾句,突然想到自己剛剛氣糊塗了,應該罰他點什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