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知道是什麼毒嗎?”許是這麼多天終于有了動靜,顧召白聲音都高興不少。
清明看着變得漆黑的銀針,伸手舉到顧召白眼前:“王爺,這銀針都黑成這樣了,您先别管是什麼毒了,單看這根針,我覺得這碗藥能要你的命。”
顧召白目光從銀針上轉向藥上,抿了抿嘴:“看來是瞿自非忍不住動手了,清明,你派人盯緊她,看看她之後去那裡。”
“是,王爺。”清明得了命令,轉身離開。
謝蘊趁機将藥碗端的遠遠的,不願意聞到它散發出來的苦味。
“這個人是故意的吧。”謝蘊突然道。
顧召白正低頭思索着什麼,突然聽到謝蘊的話,來了興緻:“你怎麼想?”
謝蘊卻道:“你覺得,瞿自非怎麼想的?他是覺得是初五給你下的毒,還是蘇拯呢?”
這下,顧召白沉默了。
先前他就是打算讓初五發揮她最大的用處,假裝初五得手,讓瞿自非出來。但現在看來,或許是因為顧召白和蘇拯關系不和太深入人心,看起來,瞿自非似乎覺得,這是是蘇拯幹的。
這藥裡有劇毒,不管他喝不喝,隻要發現甚至說沒發現都能嫁禍給蘇拯。
在他的視角中,蘇拯是丞相一派的,突然降職來到雁城肯定心有不滿,瞿自非不了解蘇拯,自然而然的覺得就是他下的毒。
所以顧召白對他有所懷疑,緊接着派人以蘇拯的名義送來了一碗帶有劇毒的藥,還說着關心的話,如果顧召白知道是蘇拯幹的,定會加深對他的怨念,進而調查這碗藥是否有異常。
如若沒懷疑蘇拯,喝了這碗藥毒發身亡,顧召白身邊的人定第一時間懷疑蘇拯,可謂将自己摘的幹幹淨淨。
謝蘊一問出這個問題,顧召白也瞬間茅塞頓開。
但是一想明白瞿自非的想法,顧召白便壓了壓嘴角:“蘇大人果真是替人背鍋的命,本來打算讓瞿自非以為是自己手下的人幹的,結果因為我和蘇拯關系太差,讓他誤以為是蘇拯。”
“可憐的蘇大人,成了背鍋俠。”謝蘊接道。
說到這裡,謝蘊吹了聲口哨,緊接着房門被敲響,霜降走了進來。
“王爺有何吩咐?”霜降一進門便看向坐在床上的顧召白,等着他發号施令。
顧召白也不知道為什麼謝蘊突然把霜降給喊進來,目光疑惑的看向她,等着她的解釋。
謝蘊拍了拍手,理了理衣服道:“既然有了線索,那我就要出去看看,沒準還能發現些什麼。而且有一出戲要演,成功了的話,人可能就能找到了。”
說到這裡,謝蘊看向霜降道:“霜降就交給你了,看好他,别讓他亂跑。”
一聽這話,顧召白趕忙起身:“明明是你亂跑。”
見他不願,謝蘊走上前又将他按了下去:“我隻是和驚蟄一起外出調查,哪裡是亂跑,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在這裡待着等我回來就行,你知道的,我不會有事的。”
謝蘊強硬的将顧召白按在床上,給他蓋上被子順便拍了拍:“病人呢,就要有病人的樣子,老老實實躺着吧,一會兒要是還有其他人來露餡了怎麼辦?”
說罷,謝蘊朝他笑了笑轉身離去,臨走前還将藥端了出來。
說實話,謝蘊有點急。
她站在院子裡,回想着剛剛那名侍女的容貌緊接着往外面走去。
她剛剛送了藥,估計得在院子周圍晃蕩,等着裡面的反應。
謝蘊端着藥,掃視四周,在樹上看到了驚蟄,驚蟄負責追查,看到他還在這裡待着,看來人就在不遠處了。
驚蟄躲在暗處,看到謝蘊出來,察覺到她在尋找自己,主動露出位置,隻看到她手上的東西,便知道她要做什麼了。
他伸手指向一個角落,示意謝蘊往那邊看。
謝蘊收到指示,端着藥走過去,果不其然在一個灌木叢裡,逮住了剛剛來送藥的侍女。
很顯然,她沒想到謝蘊會過來逮她,手裡居然還帶着藥。
謝蘊冷着一張臉看着她,突然伸出手将她薅了出來。
為了不暴露自己,侍女隻能任她擺布,不能掙紮。
“這位大人找我有什麼事?”侍女害怕道,不敢看謝蘊的眼睛。
謝蘊一雙漆黑的瞳孔,冷着臉看人仿佛要将人吸進去。
她二話不說将侍女慣到牆上,手掐住她的脖子迫使她仰頭,緊接着謝蘊将藥端到她嘴巴,似乎是想讓她喝下去。
“你想做什麼!”藥是她親自下的,她知道裡面是什麼毒,威力會有多大,下意識的想掙紮。
謝蘊一腳踹到她腿上,一張臉面無表情:“藥是蘇拯讓你送來的?”
侍女吃痛,腿被踹的生疼。
見謝蘊動作停止,她意識到計劃成功了,趕忙收住本性裝作害怕的點頭:“是啊,是蘇大人讓我送過來的,發生了什麼事嗎?”
“那藥是誰熬的?”謝蘊繼續道。
察覺到藥碗的逼近,侍女趕忙道:“是府中的另一名侍女!她是貼身丫鬟,能接觸到的事情比我多的多。”
此話一出,謝蘊手上的力氣猝然加大,一雙眼睛冷的吓人:“你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