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現在怎樣,她好像沒有在門内修行。”白浮不欲對補靈礦的事情多言。
白檀自然地順着白浮的話走,就好像她曾經千萬次信任于她明确要跟随的主,白檀應道:“白春那人,仙師您還不明白她,她說自己一把年紀引氣入體,占用那些靈石,不如讓下一代們有個未來。她在門内挂個名譽長老的名号,有時會去門内教些劍術,門衆都很喜歡她。”
白浮和白檀聊些正事和瑣事,一個時辰也就聊的差不多。
聊完白檀就告辭而去,畢竟她還有許多事務要處理。
等白浮到達仙師宮,縮在後花園的躺椅裡,隻覺虛脫,架着馬車隻需要一個時辰就能到達的地方,整整走了六個時辰,直接從天亮走到天黑。
她還得慶幸,至少自己走到了。
小統特意在神府中标了大字【距離任務完成,僅剩兩日】。
白檀和白春事務繁重,後面隻有白東能一直跟着白浮。白檀、白春和白東就是當年白浮蹭百家飯最多的三戶人家,都是白浮的長輩,白浮受封仙師,掌東極域,就讓白檀、白春和白東幫自己打理地域,管理俗務。
白檀擅政務,管理着東極域、仙都和東極門。
白春和白東擅武,白春管理東極軍,主要負責東極域和仙都的安危。
白東管理仙軍,主要負責軍隊的對外禮儀,相當于軍隊中的文藝隊伍。當然,這不意味着仙軍的戰力一定比東極軍弱,畢竟是有可能跟着仙師或者門主出使的隊伍,軍中夾雜着可以起到護衛作用且禮儀優良的尖端單兵,況且,所有東極門弟子同時挂名仙軍麾下,名義上算是仙軍的一份子,白湖和豔娘出使助國任務,也算在仙軍的出勤之中。
白東和紫辰一左一右站在白浮身後,給白浮當守護神,白東人高馬大,膚色黝黑,紫辰高瘦纖細,膚色白皙,兩人杵着好像黑白二将守門人。
白東對紫辰死皮賴臉要跟進仙師宮的事情不太爽利,但白浮沒有發話,白東不敢逾矩下令,便讓紫辰蹭了進來。
白浮在鋪着虎皮毯子的躺椅裡縮一會:“白東。”
白東:“我在。”
白浮:“帶我去礦洞。”
白東:“是。”
白東示意侍衛帶紫辰去休息。
紫辰此時挺乖覺,知道後面的事情不是自己可以參與的,一步三回頭的跟着帶路侍衛走。
等紫辰衆人離開後,白東和白浮走到後花園的假山被風處。
隻見白東在假山上拍出三掌,假山内便露出一個窄窄的小門。
等白東和白浮進入後,小門又消失不見。
白東帶着白浮順着階梯慢慢往下走,一邊引路一邊給白浮說明情況:“靈石礦前端和中端的靈石都開鑿完,白檀就讓人又開一路到後端。我們現在去的是礦洞尾部。”
“為了迷惑那些偷雞摸狗的,這路被白檀修的跟迷宮差不多,走起來很麻煩,我之前走錯好幾次,後面讓白檀給我個圖天天拿着記,慢慢記,能記住。”
“仙師在的時候,礦洞裡還是亮堂堂的,靈氣也多,現在靈石快被挖幹淨,坑坑窪窪的,不好看,您看這裡、那裡,還有那邊,五年前還有那麼一點碎靈珠,都被白檀薅幹淨,現在就剩點土。”
白浮聽着:“這些年辛苦你們。”
白東朗笑,回聲帶點憨氣:“不辛苦。以前東極村也就是個小漁村,托仙師的福,又是封仙都,又是占靈脈的,隻要是東極的,這些年的日子沒有不舒坦的,老人家不用擔心被野獸驚擾,出門都能曬曬太陽,這可都是托您跟東極門的福。”
白浮不敢再多言,她确信,如果她敢說,靈脈隻是她發現的,本來就屬于東極域,白東就能從三國對待東極域的态度是因為她如何改變,沒有她的存在靈脈如何能夠保住的思路裡,再把她從頭到腳地誇一遍。
未免自己更加尴尬,白浮将話題轉移到靈脈上:“脈靈在哪裡。”
白東恭敬回道:“就在尾巴尖尖上,靈石就剩那麼一千多枚,脈靈不肯給了,白檀白春跟我說啥都不好使,見天地守着靈礦。”
白浮:“它,怎麼樣。”
白東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呼着:“不太好。靈石礦挖多,快斷根了,脈靈受損,很虛弱,我們仨也不敢再背着脈靈偷摳靈石。兩年前,脈靈每個月還能生一顆靈珠,現在連靈珠都生不出來。白檀怕再摳靈石,脈靈會消失,最近已經開始用靈珠混合着之前摳出來的一點靈石,給東極門那些姑娘小子發年奉。還好,他們對東極的情況都很了解,也很理解,支持我們。”
這件事情,白檀也和自己提過。
白檀跟白東都對這件事情感觸甚多,白浮感覺可能不止是把靈珠換成靈石,說不定礦洞欠收,少給一些,也是有的。
白浮對還未碰面的二十五個東極門子弟,産生好奇。成年修士不鬧,尚且可以理解,十八歲的練氣二層天才,居然也能接受這種待遇,不知道是知恩善忍,還是心性卓絕。
正說着話,白東和白浮到達靈礦洞的尾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