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迷迷糊糊中宋錦感覺到有一道聲音在低喚她。可是她始終睜不開眼睛看清對方。
“姑娘!”
叫聲還在持續不斷,忽而宋錦猛睜開眼睛,直起身子,一擡頭入目地就是銅鏡中發冷汗的臉,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而夢中的那句迷迷糊糊地姑娘此刻清晰了起來。
“姑娘昨晚沒睡好嗎?怎地我才出去取壺水地功夫也能睡着。”冰綠一臉擔憂地問道。
宋錦此刻腦子有些扯着地疼,思緒很亂,一陣清風灌入室内,吹地宋錦一哆嗦神色清醒了許多。
“你剛才叫我什麼?”
宋錦不解地發出疑問,自從一年前她與裴聿清奉旨成親後,侯府全府上下就都稱她為大奶奶。
冰綠看着一臉疑惑地宋錦,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重複道:“姑娘啊!怎麼了?”
聞言宋錦徹底愣住了,先切不說她現在應該是已經死了,就算被救活那麼冰綠喚她姑娘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她還在夢中,言下她不自覺地用指尖摳了摳手心,不出意外地一陣頓痛傳來,這時她注意到銅鏡裡的自己,頭發是散在肩上未做盤發,是姑娘家的裝扮。
她眉頭一擰,忽而看向冰綠,問道:“冰綠,如今是哪一年?”
冰綠一臉莫名,還是回答道:“永定十八年。”
這個回答讓宋錦很是震驚,永定十八年是她剛來裴府借住這年,可是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到了永定十八年。
難道她重生了!
這個想法吓了她自己一跳,這麼離譜的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随之她起身環顧起屋子,每一個觸感都很真實,無不告訴着宋錦這是事實,不是夢境。
當她還在銅鏡前端祥沉思時,冰綠拿了一個玉白色的玉簪想為宋錦簪到發鬓裡。
“姑娘,我們得抓緊了,不然一會去遲了。”冰綠把玉簪插上說着。
“去哪?”
此刻的她雖然接受了她重生回到了永定十八年,但她真不記得她們一會要去哪,需要做什麼。
冰綠面露狐疑,今天姑娘怎麼神神叨叨,先是她去取個水的功夫睡着了,她連喚幾聲都沒有反應,然後就莫名其妙的問今年是哪年,現在連一會要去賞花宴也不記得了。
“姑娘,今天是裴府舉辦賞花宴的日子,姑娘自然也要出席的。”
冰綠解釋完後又擔憂地問道:“姑娘,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賞花宴,宋錦在心中楠楠自語道,這麼算下來的話,這時的她剛住到裴府不久,和裴聿清頂多隻能算是見過幾面的陌生人,對彼此都還在不熟悉的階段。
而且今日的賞花宴,明面上是賞花,可實際是為了給府中幾位适齡公子相看京中貴女的。
宋錦看向銅鏡裡的自己,妝容簡單,發鬓上隻堪堪插了玉白色的白玉簪,而衣裙也是偏素雅的一類,總體來說就一個詞寡淡。
她思索片刻,對着冰綠吩咐道:“冰綠,去盒子裡挑幾個豔麗些的珠钗過來。”
話落,宋錦起身去換了件嫣紅色的波粼衣裙又回到了銅鏡前。
冰綠拿着珠钗回來時,見着自家姑娘這身衣裙,眼前一亮,自從來了裴府她家姑娘已經好久沒有穿豔麗些的衣裙,導緻她對宋錦的素雅都免疫了。
“姑娘!你換衣服了!”冰綠口中是掩不住地欣喜。
宋錦對于冰綠的詫異并不意外,她輕聲問道:“珠钗拿來了嗎?”
冰綠攤開手中的盒子,“在這呢!”說完冰綠又好奇地詢問道:“姑娘是要換發簪嗎?”
聞言宋錦隻是輕輕地點了下頭,順勢看了看盒子裡的發簪。
冰綠清晰可見地驚訝,自從入住裴府後,宋錦就一直以素雅白淨出面。
從不碰鮮豔地裝飾,她還勸過好幾回讓姑娘打扮嬌俏豔麗一些。可是每次都被‘咱們這是借住,自然是要低調些為由被駁回。
這次姑娘願意打扮了,冰綠可激動壞了,一個勁地往宋錦發鬓裡插上幾個豔麗的簪子。
“姑娘!您早該這樣打扮了!省的西院的那位表小姐每次都搶風頭!”冰綠說着,還眼不離宋錦不停欣賞着。
銅鏡裡,宋錦一改往日的素雅,唇脂也用了比較明豔的紅色,一身紅裙把她皮膚顯得更加白皙。活脫脫的一個俏嬌小女娘。
“冰綠,我說過多少次了,不可議論他人!”宋錦眉頭微蹙,再次警告道。
冰綠蔫了一瞬,很快諾諾地表示知道了。
宋錦滿意地露出了一個淺笑,這一次她不想再隐藏自己了,她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