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可有救治之策?”太子眉頭緊鎖,目光殷切地望着她。
安許柳輕輕颔首,語氣中帶着幾分自信:“當然可以醫治,這對于我小師妹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
“那便煩請各位出手相助,若能治愈我的頑疾,定當重謝。”太子拱手行禮,言辭懇切。
安許柳回禮後緩緩坐下,皇帝則單手撐頭,眼底情緒複雜難辨。
小插曲過後,宴會繼續進行,下位者沉醉于曼妙的舞姿,而上位者則已開始暗中籌謀。
“兒臣聽聞貓妖一案讓父皇頗為頭疼。”
“哦?莫非你有何良策?”皇帝的面色略顯異樣,歡淩直直地盯着他。
陸诏安難得收起玩世不恭的态度,蹙眉擋住了歡淩的視線。歡淩望着他嚴肅的眼神,欲言又止。這皇帝分明被人下了藥!她使勁眨巴着眼睛暗示,陸诏安則輕輕搖頭示意。安許柳低頭傾聽着他們的對話,心中暗自思量。
五皇子猛然起身,目光轉向安許柳道:“京城貓妖肆虐,特請宗門仙人出手相助。”随後又看向皇帝道:“東閣許久未能查明真相,聽聞西閣的詹姑娘和司公子擅長捉妖,又是仙師的朋友,不如就讓西閣頂替東閣接下此任如何?這也算是兒臣生辰的心願了,隻盼父皇能少些煩憂。”
安許柳暗暗攥緊拳頭,幸好先前已與太子有過一番交涉,否則太子和皇後定會誤以為她是五皇子的人。
到那時,那些如同蚊子一般的黑衣人恐怕又會卷土重來。
這五皇子當真是厚顔無恥至極。
皇帝輕笑一聲道:“好,就依琦兒所言,今日是你生辰,都依你!”
下位者聞言紛紛附和而笑,顧月法卻蹙眉似有些不耐,欲起身拒絕。安許柳輕咳一聲率先站起道:“捉妖乃是修道之人的職責所在,我們自當鼎力相助。”
“我也來幫忙!”晚之珉站起身。
顧月法心中不悅,她是想要拒絕的,隻因這些人讓她很不舒服,眼神裡滿是利用和算計,她并不想幫忙。
五皇子和太子齊齊看向晚之珉,眼神中滿是兄長的寵溺。皇帝見狀大笑。
“之珉也長大成人了啊。”
太子無奈地輕笑一聲,五皇子也勾起嘴角,心中暗道:這皇宮是養不出來他這個性格的。
五皇子轉頭看向安許柳,微笑着說道:“多謝仙師出手相助,無論是否出于職責,謝禮自是少不了。”
安許柳拱手回禮,神色淡然。
宴會結束後,五人被五皇子和太子的馬車專程送回。安許柳、顧月法和歡淩乘坐太子的馬車,而陸诏安和顧雲清則乘坐五皇子的馬車。
“小柳,為何要幫他們?我總覺得他們都沒安好心。”顧月法疑惑地問道。
安許柳輕輕搖頭,無奈地說道:“若是不接五皇子的差事,詹道友和司道友定會為難。而接了五皇子的差事,又會被視為他的人,太子和皇後豈會善罷甘休?還會引來那些黑衣人。所以,我們順便幫太子一把,保持中立的态度。”
顧月法蹙眉思索片刻,最終無奈地點了點頭。
車夫乃是太子的人,安許柳施展靈力屏障将車内對話隔絕開來,外面的人無法聽見。
歡淩一直沉默不語,這不像她的性格。安許柳關切地問道:“歡淩,你怎麼了?”
歡淩蹙眉欲言又止,最後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我不确定,但我看皇帝的面相,他像是被人下了藥。”
她言辭含糊不清,顧月法輕聲安慰道:“有靈力屏障在,外面的人聽不到,放心說吧。”
“我說,皇帝被人下藥了。他的面色不正常,眼睛瞳色半淺,脖頸處的膚色有些青痕,面色也頗為蒼白。像是中了魇毒,而且中毒頗深。”歡淩攥緊拳頭,神色緊張。
安許柳聞言心中一歎,這京城還真是波谲雲詭、相愛相殺啊。
顧月法小聲嘀咕道:“這京城可真夠亂的。”
歡淩嚴肅說道:“這種蟲子是罕見的毒藥,極難解決。皇帝的樣子,像是已經中毒幾年了,恐怕已經無藥可救。這裡連這種毒藥都有,那定有毒人存在。丹修之中,有人隻制毒而不制丹藥,這些人極為危險!他們是魔修,能百毒不侵,皆因常年自己試藥。造就百毒不侵的身體後,便抓人試藥,手段十分惡毒。觸碰他們的皮膚都會中毒,他們的身體裡流淌的不是血,而是毒。”
見歡淩如此恐懼,顧月法緊鎖眉頭。安許柳倒是沒想到還有這等意外之事,難道京城的人還與魔教有所勾結?
事情愈發複雜了。
“我不應該拉着大家來這裡。”歡淩紅了眼睛。
顧月法将她摟進懷裡,安許柳搖了搖頭道:“不怪你,沒有你,我們也要走這條路,現在反而更清晰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