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許柳疾步向前,企圖握住她的手,卻終究慢了一步。
魏子青手中的利刃已深深嵌入自己的脖頸,鮮血噴湧而出,濺灑在安許柳與慕辰的衣襟之上。
慕辰慌忙擡手,欲抓住她的衣袖,卻隻見她踉跄後退,慕辰的手徒勞地懸在半空。安許柳連忙扶住她的脖頸,指尖瞬間被鮮血染紅。
四周的侍衛與家仆被驚動,趕來時正目睹這驚心動魄的一幕,他們迅速将慕辰護在身後,而安許柳則茫然無措地望着懷中的人。魏子青的自刎,難道是因為覃珺的不在場嗎?
安許柳眨巴着眼眸,心中暗自思量,難道僅僅是一個微小的變故,就改寫一個人的命運?
就在這恍惚之際,歡淩緩步上前,她輕輕在魏子青的脖頸處一抹,随即拔出利刃。令人驚奇的是,傷口竟奇迹般地止血了。
仔細觀察,才發現歡淩竟能如此精準地操控靈力,人的□□雖脆弱,但要阻止緻命傷,卻需對靈力有着極緻的掌控。
血止住了,傷口的處理也變得簡單了許多。
周圍的人瞠目結舌,在他們眼中,歡淩仿佛是将一個死去的人救活了。
歡淩的臉色依舊蒼白,安許柳不禁蹙眉,其實她的傷無需歡淩耗費自身血氣,她的傷勢可以治愈,隻是需要時間恢複。
身為醫師,她怎會不明白這一點?歡淩此舉,無非是想讓她少受些痛苦罷了。安許柳的眼角微微泛紅,默默地盯着歡淩。
而她未曾察覺,身後有一道目光始終注視着她。顧雲清心痛地望着她,二師姐就這樣将他推出了出去,所有人都被她護在身後,唯獨他例外。
卷軸重新化作立方體,逐漸縮小,最終懸挂在安許柳的腰間。
城門大開,他們可以啟程了。魏子青的傷勢雖愈,但她卻始終不願醒來。慕辰發誓會照顧好她。
京城方面也派人來詢問調查情況,五人再次遇見了詹環煙和司慮兩人。
見到他們,歡淩明顯往後退縮,雙方隻是禮貌地點了點頭,随即各自離去。
離開此地後,五人按照原定路線繼續前行。安許柳的心口突然隐隐作痛,陸诏安開口打趣道:“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善茬,慕辰咋還信她呢?”
安許柳一愣,女人?他當時就在自己身旁,應該也聽到了那聲音,為何他會說是女人?難道隻有自己聽到了他原本的聲音?
顧月法淡然開口:“人被仇恨蒙蔽時,往往分不清對錯。”
“大師姐,你覺得那女人什麼來頭?”陸诏安好奇地問道。
“不清楚。”顧月法簡短回答。
陸诏安皺眉道:“我覺得她像是魔修。”
“就因為她穿黑衣服?”歡淩似乎已恢複過來,笑着調侃道。
“我沒開玩笑,真的有種莫名的預感。”陸诏安認真地說。
安許柳在一旁聆聽,不得不承認陸诏安的預感頗為準确。
她轉頭看了一眼顧雲清,他站在離她最遠的位置,他應該快要突破了吧?小師妹也要突破了。
她并未察覺顧雲清的僵硬,自顧自的繼續想着。
回想起看小說時,并未覺得主角團的進步有多迅速,但如今真實地站在他們身旁,才能感受到他們以她難以理解的速度在成長。
但除了男主外,小說中的第一代主角團的一生,就如同璀璨的煙花,轉瞬即逝,隻留下短暫的輝煌。
安許柳想到自己,還需更加努力才行。整個秋天都不會遇到什麼重要劇情,她剛好靜下心來好好修煉一番。
“許柳,我們在前面的清荷鎮休息一下吧,小師妹和三師弟都要突破了。”顧月法提議道。
安許柳點了點頭,清荷鎮是個安穩的地方。
不知為何,她突然想起了那魔修的話——下次再見……
回過神後,歡淩湊近她,輕聲說道:“大師姐和四師兄會護佑我們度過劫難,二師姐你就安心歇息吧。”
安許柳微微颔首,獨自留在客棧之中。清荷鎮,這個偏遠的小鎮,初見之下,便讓她憶起了江南水鄉的古城風貌,小橋流水,甯靜祥和。
衆人皆去尋找鎮外無人之地,安許柳則獨自在屋内修煉。冰靈力的流轉,讓她的心境變得異常甯靜。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脖頸布滿抓痕的男子突然闖入。
“幫幫我,有人搶我東西!”慌張的少年抵在門口,目光落在正在打坐的安許柳身上。安許柳皺眉,這才意識到忘記鎖門了,真是麻煩。
既然事已至此,她也不能坐視不理。走到男子面前,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讓開。随後,她打開門,迎面便撞上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安許柳反手一抓,便将其制服。
男子眼疾手快,從那人手中奪回自己的錢袋。
“感謝女俠!”男子激動地看着她,眼中滿是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