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認為好玩的話,卻在歡淩的心中記了好久,這一刻她覺得意氣風發是一種感覺,二師姐就應該一直這樣,她相信不隻是她,任何人在看到二師姐現在一刻的樣子,都不希望二師姐再說那句:“那時我心比天高,自以為天下無雙。”
狂風肆虐,寒意凜冽,歡淩緊緊縮着脖子以抵禦刺骨的寒冷,而顧月法卻一臉嚴肅認真地凝視着她。
随着距離的拉近,雷劫中蘊含的強大力量愈發清晰可感。
顧月法自知并非修煉的這塊料,她更傾向于鑽研新奇獨特的靈器,甚至曾涉足音修的領域。
然而,面對這純粹而強大的實力,她仍不由自主地心生敬仰與追求。
陸诏安拉着烏陽急匆匆地趕來,但烏陽根本無法靠近,隻能遠遠地觀望。
陸诏安便安慰他,陪在他身旁。就在剛剛他覺得這小孩頗為不錯,在發現這裡有異象時,這小孩即便跟不上他的步伐,也氣喘籲籲地努力跟在後面,十分有趣。
于是,他便拉着他一同跑了過來,看着小孩連連驚呼的樣子,好玩極了。
顧雲清直接将薛璃獨自留在客棧,自己來到了這裡。
她周圍的靈力被她以驚人的速度吸收着,直到第七道雷劫轟然落下,薛璃才匆匆趕到。
她無法靠近,甚至隻能站在烏陽的身後,望着顧雲清的背影,心中漸漸沉了下去,感歎他的薄情。
他的心冷若冰山,她無法窺透他眼底的情緒。因為他對她始終保持着一種抵觸,回答她的問題時總是不假思索地用一個簡單的“嗯”字,冰冷得讓她的心每時每刻都被刺痛。
然而,她卻能看出他對他那二師姐不同的感情。
每次看向她時,他的眼神中時而流露出悲傷,時而帶着氣憤,時而又是滿滿的不甘。
但當這些情緒轉向她時,便會瞬間消失無蹤,變得麻木而冷漠,不是沉浸在修煉中,就是在桌上攤開着靈器的圖紙,拿着筆專注地勾畫着。
雷劫過後,化神期的強大靈力讓她的感知變得異常敏銳。她嘗試着用這股靈力,在歡淩的識海中輕輕傳遞信息。
“歡淩。”
歡淩應了一聲,環顧四周後,驚訝地望着安許柳,随即猛地跑過去,緊緊抱住她:“二師姐,你叫我啦!”
安許柳略顯無奈,感覺歡淩似乎變得更加粘人了。她嘴角微揚,眼底滿是寵溺與無奈,輕輕推開了歡淩。
歡淩笑着被推開,歪着頭繼續看着她笑。安許柳微微皺眉,但眼中并無煩悶,隻有滿滿的寵溺。
她擡手拭去歡淩臉上的血迹,傷口觸目驚心。她凝視着傷口,眉頭緊鎖。
歡淩卻捂住了她的手,笑道:“二師姐,沒事的。我有藥,三師兄知道的,可管用了。擦一下,兩三天就好了,連痕迹都不會留下。”
安許柳舒展眉頭,擡頭望去,隻見衆人都注視着她。薛璃不再像往日那般帶着笑容,而是面露沉靜。
她不再隻盯着顧雲清,而是平靜地看着安許柳,随後露出笑容。
她的眼底流露出京城貴女的傲氣,她愛得直接而熱烈。
劇情中的她拿得起放得下,深的許多讀者喜歡,安許柳也是很欣賞的。後續的京城劇情更是讓人很難不喜歡這個看似嬌氣的勇敢女孩。
顧雲清心中疑惑,為何二師姐的眼底從未有過他的身影。他渴望得到她的喜愛,卻又不願強迫于她。
小時候,即便他一天路過她十次,她也從未注意過他。
但如果他不嘗試路過,那就更不可能被她看見了。
他平常隻穿淺藍色和黑白色的衣服,隻因她隻在他穿這兩種顔色時看過他。
無論是因為她喜歡這兩種顔色,還是穿這兩種顔色能增加被她看見的機會,這都是他所期望的。因此,他隻選擇這兩種顔色的衣服。
人們都說劍意難悟,但他覺得二師姐的心思更難猜。他想靠近她,卻又不想惹她生氣。
然而,每當看見她時,他總是情不自禁地得寸進尺,說出一些事後後悔得睡不着的話。
他明明決定即便二師姐不喜歡他,他也要保護她,但心中總有些不甘。他不甘心那些肮髒之人能離二師姐那麼近。他曾差點殺了覃珺和徐鲲鵬,在看到他們的所作所為後,他幾乎失去理智。
平複下來後,他想去告訴二師姐,卻被她冷漠地無視。她側身而過,徑直去找了覃珺。
他賭氣不告訴她,當時他以為自己怨恨她。但看到她被師父責罰時,他心痛得無法呼吸,這些刺痛仿佛在告訴他:“你隻是怨她不喜歡你而已。”
回過神來,安許柳和歡淩正奇怪地看着他。顧月法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過神來,看着安許柳沉默不語。
“三師兄,你在想什麼?”歡淩好奇地問道。
顧雲清平靜地找借口回答:“我在想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陸诏安拉着烏陽也好奇地湊了過來。歡淩深吸一口氣,正準備開口講述,薛璃卻微笑着站在他們面前道:“各位仙師,趕路太辛苦了,我就不跟着了。”
他們每次趕路都是連夜趕到目的地,從不休息。
這事歡淩和顧月法一開始就告訴過薛璃,但那時的她興奮地說自己不怕,她們也就沒有再提。
“有緣再見。”薛璃說道,她的眼角泛紅,卻強撐着微笑,安許柳有些驚訝,她這麼快就走了,明明劇情裡,她在後面一個大劇情點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