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诏安皺眉歎氣:“這也算?” “怎麼不算?”
“我說的是東西,不是喜歡做的事。”
“你當時又沒說清楚!”
烏陽含笑看着争執的兩人,覺得這些仙師并不像傳聞中那般難以相處,那般自命不凡。
顧月法微笑着看着兩人,與大家在一起的時光比暗戀時幸福許多。
安許柳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幅畫面:大師姐牽着她的手走在街上,為她挑選衣服和首飾。
她以旁觀者的視角看着,意識到這不是她的記憶,或許是原主的。
畫面結束,比她矮一個頭的原主回頭對她微笑。
一抹執念罷了。
年幼的原主将大師姐當作娘親,師父當作爹爹,而男主則是那個争奪寵愛的非親生弟弟。所以她讨厭他,嫉妒他,最終陷入偏執。
“大師姐,你也要突破了吧。”安許柳轉頭看向顧月法,顧月法微笑着點了點頭。
陸诏安停下與歡淩的争吵,痛苦地說:“啊,就剩我了嗎?”
歡淩雙手抱胸,笑道:“運氣好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陸诏安哼了一聲:“等着瞧吧,小爺我這次秘境一定要追上你們!”
抵達目的地後,一塊形狀奇特的巨石赫然矗立,一股隐約的腐臭味撲鼻而來,仿佛是某種物體腐爛的氣息。
安許柳小心翼翼地用靈力觸碰巨石,瞬間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拽入其中。其他人緊随其後,顧月法迅速給每人手中塞了一顆棋子,雖然需靠近些才有感應,但也便于尋找。
安許柳睜開眼,落地時穩住了身形,雙腳卻陷入了濕軟的泥地。
她嫌棄地望向一旁的幹地,所幸距離不遠。
于是,她向腳下扔了一張爆裂符,升起靈力護盾,借助爆炸的力量,一躍而出,穩穩落在幹地上。
“唔!”
四周空無一人,但安許柳卻隐約聽到一道極小的聲音。
她皺眉環顧四周,靈力也未能感知到任何異常,但她确信自己沒有聽錯。
安許柳沿着沼澤岸邊前行,腐臭的味道一直萦繞在鼻尖。這裡荒涼一片,看似隐藏着珍寶,安許柳不禁皺眉,難道被騙了?
她又繼續前行幾步,突然看見沼澤中陷着三個人:陸诏安、歡淩和烏陽,他們的半個身子都已陷入沼澤。奇怪的是,他們仿佛看不見彼此。
以安許柳對歡淩和陸诏安的了解,兩人此時不可能不交談。
她試着禦劍,發現竟然可行。于是,她踩着劍先将昏迷的烏陽救出放在岸上,又去拉歡淩。
但在拉住她的瞬間,歡淩突然開始掙紮,大喊:“什麼東西!”
歡淩的掙紮加速了她的下陷,安許柳喊道:“是我。”但歡淩仿佛聽不見,繼續掙紮,還喊道:“好深的雪,雪又開始下了。”
安許柳皺眉看着她,仔細聽清她的話,一臉困惑。
什麼雪?哪裡來的雪?
她沒辦法,隻能強行用靈力壓制歡淩,費了不少時間才将她拉出。
等去救陸诏安時,卻發現他已經完全陷下去了。
安許柳無奈地看着自己一身的泥和蜷縮在地上的歡淩。
歡淩顫抖着坐起來,雙手摸着地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像是在看什麼。
安許柳面前的草地和沼澤相連,難以分辨幹地和濕地,隻能用靈劍試探。
安許柳心中抓狂:下陷的師弟、瘋掉的師妹、昏迷的小孩,還有狼狽的自己。這都是什麼事啊!
放眼望去,這裡連一棵樹都沒有,隻有無垠的沼澤。安許柳站在原地,遠處突然走來一個人影。
安許柳表情一愣,隻見原本去世的爹娘正微笑着提着獵物向她走來。
她差點邁出一步,但突然想起這裡的沼澤,頓時停下腳步。
“差一點。”
她清晰地聽到一個聲音。隻見爹娘的身影變得模糊,她皺眉後退一步,回頭看去。一不留神,歡淩又走進了沼澤。
安許柳拉都拉不住。一陣風吹過,地上的烏陽開始顫抖,但安許柳毫無感覺。
那個聲音再次出現:“她好像不冷啊?”
安許柳皺眉環顧四周,她攔不住歡淩,隻能眼睜睜看着她走進去。
烏陽全身冒汗,恍惚間睜開眼睛,眼神無神地看着周圍,手中揮舞着她送他的木劍。
“死,都去死,都去死吧!”他的聲音帶着顫抖的興奮和嘶吼的憤怒。
安許柳一把抓住他的手,強烈的寒意讓烏陽猛地一縮:“好冷……”
他的表情一變,似乎又變回了烏陽。安許柳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們都喊冷,可她沒感覺。
難道和這有關?結合歡淩和烏陽的反應,這裡應該有幻境,而且和冷有關。可她感覺不到冷,所以對她無效?
但,剛才她也看見了一點幻境,對她也不算完全無效。
而且,剛才烏陽的反應也很奇怪。
真是想不明白。
眼看烏陽也要走下去,安許柳拿出一條腰帶将他綁住,然後将自己的靈劍壓在他身上,迫使他老老實實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