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語在遠處對她微笑,陸诏安默默地守護在她身旁,他的火靈力始終環繞着淺語。
小緣也長大了許多,被淺語緊緊抱在懷裡,原本活潑好動的小鳥此刻也變得異常安靜,隻是偶爾眨眨眼,才讓人察覺到它還活着。
“安師姐。”淺語的聲音輕柔,安許柳不由自主地向前邁出一步,随即又停下腳步,問道:“怎麼了?”
歡淩在一旁欲言又止,不由自主地看向安許柳。
望着那熟悉的眼神,安許柳心中一陣恍惚。往昔,歡淩遇到難題時,總會這樣望着她,而她那時隻道是平常。
安許柳來了後,歡淩提議道:“二師姐回來了,和淺語聊聊吧,有四師兄在,可以靠近些,我正好出去透透氣,順便與大師姐商議繼任大典的事宜。”她這副狡猾找借口的樣子,讓安許柳憶起了往昔,但她深知,大家都回不去了。
歡淩的氣質蛻變了許多,沉穩内斂,與往昔大不相同。
安許柳颔首,步入屋内,隻覺熱氣愈發濃郁。陸诏安如此消耗靈力,簡直是在用自己的生命為淺語延續生機。
歡淩找了個由頭,将顧月法拉了出去,顯然是想讓她幫忙分散淺語的注意力。
“二師姐,你回來了。”陸诏安的聲音低沉,與五年前的他判若兩人。他散落的長發,疲憊而痛苦的眼神,都昭示着歲月的滄桑。
與他們共處時,修為進展緩慢,而陸诏安離開五年,竟已至元嬰巅峰。
常人晉升一階需數年乃至數十年,但他們卻在短短五年内突飛猛進,其中的艱辛與苦楚,唯有他們自己知曉。安許柳望着他們,滿眼心疼,卻也無能為力。
“今日下雪了,想看看嗎?”安許柳輕聲問道。
淺語興奮地點頭,陸诏安剛想勸阻,安許柳已走到窗前,手覆其上,冰霜漸起。她猛地推開窗戶,冰封窗口,隔絕了寒風,卻将雪景呈現于衆人眼前。
衆人皆驚,就連屋外的兩人也驚訝地回望。
淺語眼眸閃爍,緊握着陸诏安的手,指向窗外:“看雪!我已經五年未見雪景了,外面的雪真大,安師姐,謝謝你。”她笑靥如花,将下巴擱在陸诏安的肩上,兩人并肩賞雪。
安許柳注意到顧雲清正注視着她,便走過去詢問:“怎麼了?”
“二師姐,你總是做些讓人挂念的事。”顧雲清的聲音輕柔,淺語在陸诏安手上比劃着,陸诏安笑着點頭。
兩人的目光同時轉向安許柳和顧雲清,安許柳略感不自在,猜想他們定是在背後議論她。
見安許柳走來,淺語急忙抓住陸诏安的手,一副心虛的模樣。
陸诏安轉頭看向淺語,她凝視着窗外的雪景,長久未出屋的她,對外面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與喜悅。
歡淩走進來提議:“我們走吧,别打擾淺語休息了。正好我和二師姐許久未見,我想帶她去醫藥堂看看。”她拉着安許柳的手臂,淺語點頭應允,顧雲清關上窗戶,随着安許柳的離開,冰霜消融。
屋裡的淺語笑着道:“今天我很開心。”
陸诏安溫柔回複道:“你開心就好。”
衆人行至屋外,歡淩拉着安許柳在雪中漫步,笑道:“好涼快啊。”
四人踏上回宗門的路,天色已晚,夕陽餘晖僅餘一線。
顧雲清和顧月法也未撐傘,陪她們一同淋雪。
“我感覺不到冷,或是涼快。”安許柳淡然說道。
雪花落在她手心,竟未有一絲融化的迹象。
歡淩盯着她手中的雪花:“雪花好像每片都不一樣呢。”
安許柳無奈地望着她。
“二師姐,我很想你。”歡淩低頭賞雪,突然的話語讓安許柳眼眶泛紅。
歡淩站起身,眨眨有些泛紅的眼睛道:“二師姐,你和三師兄陪我去京城吧,我要找一種靈草。古籍有載,若能找到,淺語和四師兄就有救了。”
衆人都明白她話中的含義,陸诏安若再這樣下去,隻會油盡燈枯。
“好,我們明日就出發。你不是想帶我去醫藥堂嗎?現在歸你管了?那北長老呢?”
歡淩平靜回答:“北長老閉關了。沈逸子之事揭露後,她見過沈逸子一面,便卸任了南峰長老之職。現在南峰由我掌管。”
顧月法補充道:“覃珺和徐鲲鵬叛變入魔後,常長老和李長老也卸任了。現在北峰由雲清掌管,東峰雖名義上是陸诏安在管,但他無暇顧及,都是雲清在幫忙。你這次回來,我想把東峰交給你。等我繼任大典那天,你們的長老之位也會正式記名,并領取令牌。”
安許柳點頭,深知掌門之位責任重大。他們幾人中,大師姐無疑是最合适的人選,人際關系的處理與強大的實力兼備。
“你們去京城歸來便是繼任大典,希望你們能找到那靈草,讓陸诏安輕松些。烏長老也向我提及想卸任,她本就勉強擔任長老,如今熟人盡失,意興闌珊。”
衆人點頭,宗門上下人事更疊,沈逸子之事讓宗門損失慘重。如今,所有宗門都在虎視眈眈地盯着玄機宗這塊肥肉。
大師姐現在也很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