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來,你不會做出那樣的事。”顧雲清說道。
聞言,安許柳一愣,喉嚨有些哽咽。她本以為他會提及兩人之間的情誼,或者分析邏輯上的不合理之處,卻沒想到他相信的是她的本性。
他堅定地認可她的人品,那欣賞的眼神做不了假。安許柳的耳尖微微泛紅,側過頭背對他眨了眨眼,眼尾染上一抹绯紅,然後簡單地應了一聲作為回應。
“當時根本來不及多想,隻覺得你不會殘害同門,不會搶奪他人之物。跟歡淩說邏輯不合理隻是借口,後來發現确實存在不合理之處,自己當時還說對了。”顧雲清将青提花糖遞到她面前。
安許柳接過糖,拆開糖紙放入口中,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你為什麼覺得我不會殘害同門,不會搶奪他人之物?”安許柳将糖移到左邊,用右側臉看着他問道。
顧雲清看着她,眼底帶着笑意,同時也流露出一絲心疼。他開口回答道:“二師姐從小便對什麼都不争不搶,沈逸子偏心,你也從不計較,總是體諒他人,卻唯獨忽略了自己。”
安許柳嘴角挂着淺笑,目光望向前方,說道:“看來我們的大神醫成功了。”顧順随着她的視線望去,隻見淺語身披厚重的披風,靜靜地站在外面,陸诏安則在一旁滿臉擔憂地望着她,而淺語卻隻顧着接雪花,對其他事物毫不在意。
小緣也長大了許多,尾羽變得更長,頭上還長出了長長的羽毛,左顧右盼的樣子,怎麼看都像是隻小鳳凰。
小家夥扇動着翅膀,借助風力讓雪花落在淺語的手心,可惜她的手太過溫暖,雪花一觸即化。
如今的她,再也不會因為寒冷而感到心慌了。
顧月法帶着城主匆匆趕到,兩人臉上洋溢着笑意。淺城主快步走上前,緊緊抱住自己的女兒。
這時,顧月法走到安許柳身旁,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們在皇宮裡做的好事。”
安許柳聞言一愣,轉頭看向他,臉上露出些許尴尬的神色。
顧月法随即微微一笑,說道:“沒事,宗門會一直在你們身後。”
安許柳輕輕眨眼,應了一聲。
繼任大典正式開始。為了感謝玄機宗治好了女兒的病,淺城主特意在城中舉辦了花燈祈福的慶祝活動,為玄機宗的修士祈福,祝願他們步步高升。
在繼任大典上,安許柳依舊站在顧雲清的身旁,就像過去一樣,按照順序站立。
當她接過長老令牌的那一刻,心中不禁有些恍惚,過去的她從來沒有設想過這樣的情況。
下面的衆弟子仰望着他們,劇情已經完全改變,現在的男主沒有成為冷面掌門,而是帶着笑意看着前方。
繼任大典的過程有些無聊,無非是作為新長老上台講幾句,而作為新任掌門的顧月法講得更多。
安許柳微微側頭,用餘光觀察着顧雲清,與其發呆,不如欣賞一下精心打扮的顧雲清。不得不說,他的模樣确實十分養眼。
歡淩和陸诏安都表現得格外規矩,顧月法講了很久,終于結束了。相比下午的大典,安許柳更加期待晚上的花燈祈福活動。
大典結束後,衆弟子紛紛散開,分别前往課堂上課。安許柳突然想到,現在宗門有部分課程已經停課了,大師姐是不是要安排他們上課呢?想到這裡,她不禁感到有些尴尬,還是第一次給那麼大的學生講課。
現在臨時代課的老師是和他們一屆的其他長老的親傳弟子。
果然,大典一結束,安許柳就領到了自己的任課表:周二周三上午的符修基礎了解課和下午的内門符咒試煉課。
聽說大師姐還推行了自行選課的制度,之前都是宗門給弟子排課,現在則是弟子自己選課。
她還能查看别人的課堂時間,顧雲清是周一和周五整天的劍法課,歡淩是周四一整天的煉丹課,因為她還要管理醫藥堂比較忙,所以她的課是第二少的。
最少的是顧月法,她隻上周六上午的靈器制造和了解課,周末和星期六下午都是陸诏安的禦獸和靈獸了解課。
安許柳沒想到陸诏安現在竟然已經會禦獸了,還能教這門課。
其實說到底除了劍法其他都是宗門裡的選修課。隻是沒想到他們不僅要教書,還得管理其他事務,比如她要管理内門,顧雲清要管理外門,陸诏安則管理處罰院。
抱着一大堆東西回到院子,安許柳心中不禁歎了口氣,難怪小時候看到那些長老一個個都帶着怨氣的樣子,修仙也要當社畜。
而且她馬上就要搬離這個院子了,要搬到東峰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