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舜,你能教我修煉嗎?”安許柳輕聲問道,同時悄悄觀察着他的神色。
司馬舜的臉色霎時一變,她不由一愣,聲音略顯僵硬:“怎麼了?”
司馬舜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迅速眨了眨眼,眼神變得溫柔而深情:“你的天賦并不好,這次受傷正是因為急于求成。我隻希望你能安然無恙,有我在,我定會護你周全。”
安許柳微微蹙眉:“可你總有不在我身邊的時候。”她不想說得太過直白,畢竟他們是道侶,但她确實不喜歡他這種單方面的保護說辭,依靠應當是相互的。
司馬舜似乎沒想到她會如此抵觸,畢竟他自覺這番話頗為深情。他輕輕握住她的手腕:“等我帶你回北啟,我會教你一些自保的招數。”
安許柳點了點頭,司馬舜将她的手貼在臉頰旁,用那雙熾熱的眼睛注視着她:“我等你慢慢想起我,即便想不起來也沒關系,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安許柳心中的疑慮消散了一些,卻不知該如何回應,畢竟她并非原主。
“嗯。”安許柳簡單應了一聲,眼神有些躲閃。司馬舜皺眉看着她,不明白自己的表現有何不妥。
他抓住她的胳膊一扯,試圖将她擁入懷中,安許柳卻立刻抽回了手,不知自己哪裡來的力氣竟然掙脫了眼前的人,安許柳尴尬的看着他,眼中帶着絲絲戒備。司馬舜的臉色變得僵硬,低聲問道:“安陽,你是在為我沒答應你而生氣嗎?”說完,他甩袖而去。
安許柳面色平靜地回答道:“隻是我不記得你,感覺我們沒那麼親近。”
聞言,司馬舜停下腳步,轉身面無表情地說:“是我太心急了。”說完,他便匆匆離去。安許柳望着他的背影問道:“我們何時啟程去北啟?”
“明日。”司馬舜腳步未停,頭也不回地答道。
安許柳知道他生氣了,但她覺得自己并非原主,沒有心思去哄他。或許他和原主曾經深愛彼此,但她終究不是原主。
回到房間,下人已備好洗浴的木桶和衣物,是與司馬舜同款的黑黃色衣裳。安許柳雖不甚喜歡,但也覺得沒必要為此生事。
次日清晨,安許柳早早便在門口等候。一夜的大雪将道路掩埋,她卻絲毫不覺寒冷,狐裘披身甚至有些熱。發髻被下人重新梳理,玉簪被換下,取而代之的是一支金簪白玉的華貴發簪,有些沉重,但她尚能接受,隻是心中并無歡喜。
雪勢稍減,清晨的小雪随風輕舞。司馬舜到來,身着與昨日相同的衣裳,兩人的裝扮一看便是一對。他驚訝地看着安許柳,安許柳試探地踏入雪中,雪并不深。
剛欲前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司馬舜皺眉大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帶着她往前走。神奇的是,他走過的路上積雪瞬間融化。安許柳緊随其後,一艘漂浮在空中的船蓦然出現,安許柳驚訝地看着,心想這莫非就是小說中所寫的雲舟?
司馬舜坐在她身旁,兩人共賞環繞的雲霧,雪似乎被某種力量阻擋,紛紛繞開雲舟。沿途風景匆匆掠過,來不及細細觀賞。
“北啟離此甚遠,且更為寒冷。”司馬舜側頭看向安許柳,安許柳心中疑惑,他不知道她感覺不到寒冷嗎?
安許柳點了點頭,飯菜随即被端了上來。這段時間她幾乎未曾正經用餐,因為感覺不到饑餓,所以每次送來的飯菜都隻是簡單應付兩口。
“雖遠,但雲舟速度快,兩日即到。”司馬舜遞給她筷子,下人驚訝地看着他。安許柳接過筷子,早餐是類似發糕的食物,内裹蝦肉,味道甚佳。但她自來到這個世界便未曾感到饑餓,剛吃兩口,突然,司馬舜開口:“安陽,給我一個嘗嘗吧。”他正撐着頭歪看着她,安許柳點了點頭,将自己未吃完的放在碗裡,換了一頭筷子夾起一個遞到他嘴邊。
司馬舜皺眉,握住她的手接過筷子,将筷子回正,夾起安許柳剛才未吃完的那個放進嘴裡。
安許柳仍覺有些不适應,因為性格,單身了一輩子,突然穿書便得了個夫君,實在奇怪。而且這是别人的夫君,原主的夫君,并非她的,這讓她更加别扭。
安許柳連續兩日未曾合眼,卻奇迹般地毫無倦意。她從儲物空間中翻出了兩本關于陣法的古籍,書頁間布滿了原主留下的各種标記。
由于缺乏修仙的基礎知識,安許柳閱讀起來頗為吃力,但仍被其中的内容深深吸引。她注意到書上的标記反複修改,顯然原主在陣法上進行了無數次的嘗試。于是,安許柳在草稿紙上嘗試着描繪陣法中的符咒樣式。
起初,司馬舜還有些許緊張,但見她隻是随意翻閱嘗試後,便放松了下來。他瞥了兩眼那兩本書,隻見上面的标記密密麻麻。傳聞中,安許柳是陣法高手,天賦異禀,沒想到她也是經過無數次的努力才達到那般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