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什麼能讓任何人都感覺到快意的事,那大概就是喜聞樂見的‘報應’了。
但這是後話。
席沐寒看到那條熟悉的白色,在暗屋裡尤為突兀,更是在它不該在的地方,令人作嘔。她微擡下巴,蔑着男人的眼神越發像看一具喘氣的屍體。
席沐寒問:“是嗎?”
男人慌地往前走,“是啊是啊!”
席沐寒嗤笑一聲:“真的?讓我看看。”
小花聽到席沐寒的話,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手腳跟廢了似得,隻有喉嚨裡沙啞地想喊:不!不要!他是壞人啊!
她身體被折磨得站起不來,躺在地上稍微動一下渾身都覺得被巨石碾壓的疼,小花似乎想要爬過去抓住男人,好讓席沐寒逃跑,可是喉嚨被撞得沙啞,張了張嘴,好像說不成完整的話。
男人淫|笑着,認為席沐寒早已被自己征服,不然白天怎麼會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送自己内褲?男人心急地松開手,褲子掉到腳邊,想讓面前的美人欣賞自己的命根子。
人的夜視能力畢竟有限。
席沐寒一手托着下巴,裝作看得認真。
實際上,在這種光線下根本看不清什麼。她逆着暗光,微微一笑的側顔更是勾引人的樣子,男人根本忍不住挺立起來。
從開始到完事再到現在,一直發出掙紮聲的小花見席沐寒這樣主動,突然不喊也不叫了。
席沐寒指指自己,問小花:“你是說,讓我快逃嗎?”
小花嘶嘶拉拉的嗓音發出:是是啊……
聽起來很擔心席沐寒。
席沐寒說:“可是,我一個柔弱女孩子,怎麼跑得掉?”
小花啞口無言,回應席沐寒是男人的惡心的笑聲,還有更難以入目的動作,說話跟上了發條似得着急。
“你也知道跑不了,你看小花為了讓你有時間逃,主動給我弄弄得她上下兩張嘴都累壞了,她家收留你難道你不救她?你要是跑了良心過得去嗎?就算跑你能跑去哪兒,還不如以後你們倆一起跟着我,嘗過就知道有多爽……”
她快裝不下去了。
席沐寒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條白色‘指示牌’般的内褲,完全無視男人癫狂到回歸原始動物要撲過來的模樣。
話太密了,聒噪。
席沐寒揉揉自己的耳朵,小幅度地提了一下膝,手指便摸到靴筒裡的冰涼硬物。
緊接着,一道銀光劃破夜色!
“啊——!!!啊啊啊!!!”
席沐寒輕輕甩了甩刀尖上的血,匕首在指尖旋轉歸位,皮靴走在地上獨特的踢踏聲如同行走在地獄與人間的夜叉惡鬼,人命的事對她來說多麼稀疏平常。
“嗯?你說的沒錯,是斷了。”
無法看清她是怎麼出手的,男人已經痛得倒在地上打滾,嘴裡罵得髒話不堪入耳。
“賤貨!我幹|死你你敢傷我!”
“用什麼?”席沐寒居高臨下地看他,手中晃着銀色匕首,蔑視一隻将死的螞蟻般,嘲諷意味的呵笑兩聲:“意念嗎?”
地上狼藉一片,小花躺着不再動彈,隻咕噜噜轉着眼珠子。
她從擔心到不可置信,再到害怕……最後是心寒、憤恨……
小花死死盯着席沐寒的方向,雙手在身邊摸索着什麼,最終沒有摸到什麼東西。
男人忍痛起來要教訓席沐寒,拳頭剛揮到席沐寒耳邊,骨頭斷裂的悶脆聲音在小屋裡響起,緊接着是兩聲、十聲、無數聲……
席沐寒沒有給男人一個痛快,更不給他任何緩和時間,好讓他清醒地感受自己每一寸筋骨慢慢錯位、斷開、碎裂……
小花吓得渾身發抖,不敢再動。
小孩兒聽到動靜,發現身邊沒了席沐寒的身影,他翻下床,踩着草鞋,打着手電筒,晃晃悠悠地撞了幾次牆壁,才掀開布簾,小聲抱怨說:“太吵了,姐姐,你們在聚會嗎?怎麼……好多好多人啊……”
看來毒蘑菇的藥性沒有減輕多少,小孩兒還沉浸在重度幻覺裡。
席沐寒轉過頭,舔了舔幹燥的嘴唇,毫不掩飾虐|殺過程中眼裡的快感。
她實話實說:“姐姐在殺人,為你的小花姐姐報仇呢。”
小花聽到,眼淚越流越多。除了崩潰、憎恨,更多是恐懼和後悔……
“不可以殺人,殺人是不對的!”小孩兒說着,手電筒的光圈很快照亮小屋。
席沐寒筆直地站着,長發綁在身後,正側過頭望着小孩兒。
地上砸的亂七八糟,小花像是誤傷了腰,躺在地上不起來,她用力攏住衣服,視線落在席沐寒身上,再往下,是隻剩一口氣、四肢扭曲成一灘畸形軟肉的阿牛。
光圈晃動,小孩兒跑到席沐寒身邊,喊:“姐姐……”
“哇~這是海裡的觸手礁石和珊瑚嗎?”小孩兒中毒的迹象使他看什麼都像走進童話,地上的血和屍體奇怪的姿勢在他眼裡成了海底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