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開你,不可以,再傷害我,好不好?你不能騙我,不然,我不放你了。”
司冰一根一根松開手指,看着席沐寒通紅發紫的手腕,還揉了揉。
“一定要,好好活着,一定,不要滅絕。”
席沐寒點點頭。
臨走的時候,席沐寒主動給他一個擁抱,“謝謝你了。”司冰笑得燦爛,趴在欄杆上對席沐寒招手,暈乎乎地像做了個夢。
第二天天亮,司冰笑不出來了。
不隻是因為三層死了重要了大人物,更因為他随身多年的槍支丢了。司冰想起夢裡的那個擁抱,那雙漂亮的丹鳳眼,黑色長發的‘美人魚’……
酒色誤事,真是……美好。
時隔許久見到夢裡的這隻匕首,司冰驚訝之餘,忍不住瘋狂的笑意。
小花父親被司冰吓到,不知道這東西到底值不值錢,能換點兒什麼,可看到司冰的反應,忽然有點心虛。難道他們認識?那他知道之後會不會報複他們村?
“說話,哪兒來的?”
司冰的中文雖然不熟悉,但不像之前那麼磕巴,在夢裡的‘美人魚’離開之後,他很認真的在關注中文,關注新國的每一件新聞事件。
小花父親渾身一冷,差點跪下,哆哆嗦嗦的說:“是個男娃子的,我我不知道他在哪兒啊。”
男的?不是女的?小人魚送出去的?
“他人在哪兒?”
小花父親猶豫一下,開始搖頭,“不,不知道,不知道啊。”
“不知道?”
小花父親點頭,“這,這東西我不要了,不換了,我回去,我就先回去了長官。”腳步往後退,司冰給海員一個眼神,兩個海員扣住小花父親的肩膀。
“我可有的是時間呢。”司冰大咧咧的往甲闆台階上一坐,一隻手撐着下巴,眼睛盯着手裡的匕首,“你不想說?那就等你什麼時候想說了,再讓你回家,怎麼樣?這期間,嗯……你就先和亨利它們住,怎麼樣?”
“哦,去,把亨利帶來,讓他們熟悉熟悉。”
沒兩分鐘,一個海員牽着一頭雪狼出來,身形比島嶼上的狼群更加壯碩,寬厚的脊背已經到海員的肩膀,渾身雪白沒有雜毛,連眸子都是冰藍色。
“亨利~過來。”
司冰招招手,雪狼蔑他一眼,沒過去,在原地坐下了。
“真是調皮。”
司冰習慣了這頭稀有雪狼的态度,他是個保護即将滅絕生物的狂魔,眼前這個對他愛答不理的雪狼,是他在地下鬥獸場強行買下來的,用了他三分之一的積蓄,養了好多年,才把瘦骨嶙峋将死的狼崽子養成現在這樣。
哎,可惜雪狼高冷的不行,之前還咬死他好幾個女伴兒,可他舍不得打也舍不得罵,現在接下來航海隊長的工作,滿世界的為雪狼找伴侶。
能繁衍下來該多好,就是讓他死也瞑目了。
雪狼歪了歪腦袋,看向身穿破爛衣服的陌生人。
它才不吃這髒東西。
小花父親吓得渾身發軟,立刻什麼都說了個遍。
司冰撐着下巴,在腦海中整理一遍——這匕首是從個少年身上得到的,還有個漂亮女人用‘山神’也就是狼來威脅,放過那少年……看起來那少年應該對她很重要,所以她才會冒險去救他。
那個漂亮女人有雙腿,是人。
聽描述,她和家人在旅行途中走失,然後走到生長毒蘑菇的迷霧森林,一起的有個十歲左右的小弟弟……所以再次确定她是人,不是人魚。
她殺過村子裡的一個男人,因為一條内|褲……聽起來,是個忠貞又兇狠的女人。
這麼聽下來,很符合司冰‘夢境’裡的那條‘人魚小姐’。
令他難過的是,小人魚心裡有重要的人了。
本來女人緣快被亨利斷完了,好不容易遇上個心動的,又在他醉酒的時候跑了。
啧,真是……
席沐寒的手指扣着礁石上的蛤蜊。
上船之後,她該怎麼躲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