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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傻瓜和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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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教堂裡吃飯?”我揚手指向窗外問。

從外面看,這家餐廳像是一座至少有幾百年曆史的巴洛克式教堂,門柱雕琢成兩個雙翅輕斂、宛如少女的天使模樣。

裡卡多顯然也吃了一驚。“這家餐廳是克裡斯推薦給我的,沒想到它是這種風格。”

我和他對視了一眼。“感覺還不錯,我喜歡這種曆史感。”

此時剛到餐廳的晚上營業時間,我和裡卡多走進大門時,裡面隻有兩三桌客人。

身着制服的侍者迎上前來,帶着标準微笑接待我們。

看清裡卡多的時候,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而在把我們引向一個窗前的僻靜卡座之後,他用笃定的語氣輕聲問道:“卡卡?”

裡卡多友好地向他點頭示意,年輕人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這是我們今晚的主廚推薦菜單。”他偷瞄着裡卡多,帶着一種極力掩飾的興奮,當他把菜單遞給我的時候,神色中又多了幾分好奇。

這家餐廳的内部展開為宏闊的半圓形拱券結構,漂亮的壁柱以多層交錯的優雅姿态矗立,它們在象牙白的牆壁上投下柔和的陰影,與天花闆上繁複的壁龛和浮雕交織成一幅幅精美的圖案。

每一寸空間都被精心雕琢,鍍金裝飾在燈光下閃耀着璀璨的光芒,我們仿佛穿越了時空,真的置身于五百年前的馬德裡教堂之中。

“這裡原本是一座擁有五百多年曆史的共/濟/會教堂。”年輕的侍者為我們介紹。

“共/濟/會,偵探小說和陰謀論中的常客。”我會意道,“放心,我和他們很熟,即使他們想要推翻世界,恐怕也得等我們吃完今晚這一餐了。”

“抱歉,您說什麼?”侍者困惑地看着我。

我一下子被噎住,幹巴巴道:“沒事,我隻是開個玩笑。”

“好的,請問二位需要檸檬水還是氣泡水?”

我郁悶地看向裡卡多,他眉毛聳得老高,臉上挂着一副努力憋笑的表情。

“檸檬水,謝謝。”

“您呢,萊特先生?”

“和這位女士一樣。”

“好的,請稍等。”侍者微微鞠躬,轉身離去。

“我懂你的玩笑。”他安慰我。

“你剛才沒笑。”我控訴道。

他立刻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用眼神讨好我,仿佛在說:現在呢?

我托着腮,端詳他的臉蛋,滿意地點點頭:“是一隻帥氣的小熊。”我放過了他,男朋友過于英俊總是讓人無法對他真正生起氣來……

為了不辜負晚餐的獨特氛圍,我們很應景地聊了聊宗教。

“西班牙老一輩人大多都很傳統,我外公外婆倒是格外開明。他們從不強求孩子們也一定要信教。我舅舅和舅媽,他們對宗教的态度更像是一種文化習慣,每周日都會去天主教堂做彌撒,但絕不會讓它過多地幹擾到生活的其他部分——畢竟,就算是上帝,恐怕也難以阻止韓國客戶在休息日一連打來十二個緊急電話。”我往餐前面包上塗抹着牛油果鵝肝醬,不緊不慢地說。

“我媽媽從小就很叛逆,她說自己和上帝合不來。我外婆曾經一度擔心她會離家出走,跑到太平洋的塔希提島上去流浪,你知道,就像高更那樣。而她最終選擇了中國。對她來說,那裡的神秘和奇幻可能更勝一籌。”我稍作停頓,小口咬下一塊面包,享受着那酥脆在齒間散開的美妙口感。

“我爸爸那邊,中國人的信仰豐富多樣又頗為複雜,他們信佛、信道、信媽祖,有時候似乎什麼都信,又似乎什麼都不信。事實上,他們最信的,可能還是自己。至于我們年輕人嘛,達尼爾認為上帝就像薛定谔的那隻貓,在決定性的盒子打開之前,一切答案都懸而未決。而人類與盒子的距離,或許正是21世紀文明與戴森球技術的距離。”

“那你呢?你對上帝有什麼看法?”他饒有興趣地問。

我的視線在檸檬水和水果酒之間徘徊不定,最終定格在那隻盛滿薄荷葉、樹莓、桑葚、酸橙和芭樂切片的高腳杯上。我舉杯呷了一口,随即陷入了沉思。

“柏拉圖在晚年所著的《蒂邁歐篇》中提出了‘神聖工匠’的概念:他是宇宙的創造者,是一種依照永恒真理來創造物質世界的存在。後來的基督教神學家們巧妙地将這一思想與基督教教義結合,于是上帝便被視為真理的源泉。到了19世紀,黑格爾不再把上帝局限為一個具象的、看得見摸得着的存在,而是将其等同于絕對精神和終極真理。克爾凱郭爾也認為上帝超越了理性的範疇,是信仰的飛躍。

“你會發現,我們在探讨上帝的時候,總是無法擺脫時代的影響。在柏拉圖的時代,基督教尚未誕生,但人們仍然渴望有一個類似的存在,來作為真理的掌管者。350年後,誕生在伯利恒馬廄裡的耶稣,将這個存在親切地稱為‘上帝’和‘天父’。而距離我們僅僅一百多年的哲學家們,普遍把上帝視為真理的象征。我的見解無法超越這些先賢們。”我迎上他專注的目光,坦誠道。

“我不知道上帝是否真的存在,但我也不需要知道。在信徒的心中,祂永遠是個體存在和道德選擇的終極依據,是心靈的慰藉、情感的力量、道德的光輝。那麼,隻要這世上還有一位信徒,上帝就永遠不會‘死去’。

“我願意相信上帝存在,也願意去愛祂,因為我愛的人們信仰着祂。”

他的目光頓時變得極為溫柔。“謝謝你,佐伊。”他輕聲說。

我浮起微笑,舀了一勺剛端上桌的番茄冷湯。“我說過,我熱愛你所熱愛的。你永遠不必為此憂慮。”

在副菜尚未上桌的空檔,裡卡多與我分享了許多他在巴西的回憶:他的父母博斯科和西蒙妮、弟弟迪甘,他在聖保羅踢球時的趣事,以及他18歲那年在泳池中發生的那場意外。那次,他的頭部狠狠撞到了池底,導緻脊椎骨折,一度面臨下肢癱瘓的巨大風險。然而,僅僅兩個半月後,他的脊柱竟奇迹般地康複了。他堅信是耶稣之手拯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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