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謹墨,那九皇子決不可信。”
“我們還有别的辦法嗎?等着他雲景華回過神來,一個一個地處理我們?”
“雲景華已經走了,他沒有動手,事情還沒有那麼糟。”
“呵,要不是他急着和那忘恩負義的叛徒苟合,我還有機會出來嗎?是你先來找我的,事到臨頭想拆夥了?你以為你就能落一個深明大義的的名頭嗎?”
“……”
“我不知道那九皇子可不可信,我還能不清楚那叛徒嗎?莫說一個九皇子了…”
“你别說了,衛謹墨!我們分道揚镳,從此以後,你做的一切都與我無關。”
“由不得你。”
“要是雲景澄赢了,他能容得下我們嗎?”
……
北淮東宮。
“衛謹墨和敬文公主結盟,九皇子和衛謹墨單獨談話,秘密轉移南鹹玉玺?”
桃淨聽了雲景華的解釋,那時敬文公主被抓是她和衛謹墨的計策,為了麻痹萊越皇帝。
而雲景澄也與他們二人取得聯系。
“今早我去找了景澄,他說是為了問那衛謹墨和你的關系。”
“胡謅,這和他有什麼關系。”
桃淨和雲景華一起窩在床上,毫無談論國家大事的自覺。
“南鹹皇帝不是逃走了嗎?玉玺怎麼會落到他們幾個手裡。”
“衛謹墨放出與景澄結盟的消息,引誘他父皇現身,敬文公主派人斬殺,奪取玉玺。但真玉玺已經被我換走了,他們手裡那個是假的。”
雲景華靠在桃淨懷裡,攏着他的手,好像與這隻手相比,那些亂臣賊子的陰謀不過是盤雙陸,捧得再高也隻是玩物。
雲景華這幅昏君樣子讓桃淨很是為北淮擔憂,可他現在是禍水,得替昏君着想。
“如果我們現在動手,處處掣肘,不如給萊越施壓,讓他們斷了衛謹墨這條線。”
雲景華不是沒想到過個辦法,他找了一張勢力分布圖給桃淨看。
“之前還好,現在萊越内部出了問題,各方權力混雜,不少勢力都在招攬衛謹墨,謀求南鹹最後一點利用價值。”
“他們沒想造反,等耗盡南鹹餘力後,衛謹墨就會成為棄子。景澄和敬文羽翼未豐,他們總覺得一個已經覆滅的國家所蘊含的能量會超過它的鼎盛時期。”
分布圖上不少人都是當時的熟人,想來那時就已經初露端倪了。
桃淨将敬文公主的勢力範圍圈出,密集的小圈遍布萊越的方方面面。
“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一旦萊越内亂,她就能迅速将萊越改天換日。”
“維持不了太長時間。”雲景華将桃淨的手移回北淮邊境,“萊越隻是表面繁榮,承受不住她的算計。”
“現在的問題在這兒,雲景澄最大的倚仗。”
“我們的魏大将軍,仗打完了,該奪權了。”
桃淨皺緊了眉頭,魏良平守衛邊疆多年,怎麼會和雲景澄搭上關系。
“他是雲景澄的親生父親。”
似是看出桃淨的不解,雲景澄在一旁又添了周貴妃的名字。
“周貴妃與雲景澄生母自幼相識,不小心知道了她和魏良平的事,險些被魏良平滅口。但雲景澄的生母,自盡了,保下了周貴妃。
“魏良平請命戍守邊關,将不滿周歲的雲景澄丢在皇宮。周貴妃不舍,将他接走。
“這次朝廷出兵,攪亂了邊境的渾水,将各種雜亂的消息帶到邊境。
“人隻會選擇自己願意相信的,魏良平信的是:太子攝政,将有威脅的皇子趕盡殺絕。
“恰逢周睿誠叛變的事被他知曉,周貴妃也不再值得信任,他才回過勁兒來擔心他那小兒子。”
雲景澄不滿周歲的時候,雲景華也才兩三歲。
“你有在聽嗎?”雲景華轉頭看向桃淨,極近的距離讓桃淨吻了吻他的臉頰。
“在聽,雲景澄沒那麼容易接受突然多出來的生父。更何況軍權皇授,朝廷也從未虧待過邊境将士,他魏良平想造反,其他人未必願意。”
“嗯,以防萬一,我将沈義璞派去邊境,隻要軍中不是魏良平的一言堂,就不會被他利用,但他這些年培養的親衛,也足夠雲景澄用了。”
雲景華的思路頓住,他竟也生了釜底抽薪的念頭,直接殺了魏良平,就不會有那麼多事了。
“算了,順其自然吧,想當皇帝的人那麼多,我總不能每個都殺了。”
雲景華停筆,糊成一團的布防圖上還有未幹的墨迹。
“你先松開我,我去給你拿個東西。”
他當着桃淨的面打開了書櫃後的密室,裡面空蕩蕩的,隻擺了一個眼熟的紅木盒子。
“要猜一下裡面是什麼嗎?”
“南鹹玉玺。”
“猜對了,但沒獎勵,雖然真的玉玺在我手裡,但沒人關心這東西的真假。就算他們能認得出來也都在揣着明白裝糊塗。”
“我們先靜觀其變,等他們幾個沉不住氣了,再一網打盡。”
北淮君臣朝乾夕惕,休沐一日後又開始處理繁忙的政事。
太尉府的事已經理清,一些不重要的文書都分給下屬,剩下的也能直接送到東宮,桃淨總算過了幾天清閑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