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肯定的答案霎時間卻讓金哓南哽咽了一下，想繼續追問，可心裡也知道會是同樣的回答，鏡片裡藏着的眸子也失了了神采。

“滴...滴....”

一輛熟悉的車一直在不遠處呼喚着他們，還是那個曾經送過林煙雨的豪車，八卦的起源。

“好像...有人來接你了。”

林煙雨點頭：“嗯。”

“......”

不知怎的，總愛絮叨的金哓南此時已經語塞，除了再見二字也說不出别的話，總覺得有許多話卡在喉嚨裡，卻無從表達，想着也還有半年的時間可以慢慢述說，也就讓這份莫名的傷感留住片刻吧！

金哓南不經意的朝四周環望，誰知在不遠處的暗角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他眯着眼睛又細看了一遍，問她：“你看那邊，那個人我們是不是見過？”

林煙雨也朝他說的方向看去，憑她的視力已經确認了對方是誰，卻故作不知，答道：“沒人啊！”

金哓南扶了扶眼鏡又朝那邊看了看：“不是啊，你仔細看，真的有個人啊！”

“哪有人啊......”她伸頭靠近他，順着他的視線故作認真看過去，趁其不備順手摘了他的眼鏡，打量鏡片的厚度，調侃道：“你是不是該換個眼鏡了，都出現幻覺了。”

金哓南忽然變得嚴肅起來，正要搶她手裡的眼鏡，本就心緒有些混亂，在這麼被林煙雨一攪和，整個人失了分寸，身子一個踉跄，前後一歪差點摔到地上，還好林煙雨眼疾手快拉住了他，大男人金哓南也被她很man的拉到了‘懷裡’，由于身高的原因，他的鼻子和林煙雨的額頭磕了個正着。

“哎喲！”

金哓南捂着鼻子，兩雙靈動的眼神在這一刻互相找到了對方，這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對視，少了一層厚厚的鏡片，林煙雨終于被他勾人的眸子逮了個正着。

面對這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被擋住的光在這一刻将林煙雨的心靈完全照亮，感覺心中的冰冷全都被暖流融化了。

她被這清澈的眸子吸引，誰知他忽然靠近，她就慌了，眼鏡掉到了地上，“撲通”一聲，驚醒了她，她才想起剛才想要做的事，急忙推着他：“是你眼神不好，看錯了。”

黑夜裡看不到金哓南臉上的番茄紅，感到臉上燙的快到極緻，怕被對方看出來，磕磕巴巴的說：“我...我先走了。”

說話有些磕巴，走路也是跌跌撞撞，林煙雨看他瞬間消失的身影，這才發現他走的時候連眼鏡都忘了撿。

她拾起眼鏡，可惜已經摔壞，心想還給他也不能戴了，興許留個紀念吧，興便擦了擦灰放進了口袋。

...

剛才金哓南的确看的不錯，那邊暗角的确藏了個人。

林煙雨朝那冷冷的喚了一聲：“出來吧，我看到你了。”

并未有動靜，黑夜裡好像又聽到了林煙雨罵了一句髒話，大步走了過去，一把揪出這個黑影，怒道：“每天很閑嗎，跟蹤我？”

“不、不是，我有事找你......”被揪出來的人顯然有些慌張，是那天打架鬧事的綠頭發女生，劉海擋住了兩隻眼睛，興許叫她‘非主流’吧！

林煙雨冷嘲：“你找我能有什麼好事？”

非主流嚴肅且陳懇地說：“是關于那天的事，聽說學校要找你家長，說是要開除你。”

“你一退學的人都知道這麼多事，難道那些謠言是你傳的？”

“不是。”

“不是？那你這幾天一直跟蹤我幹什麼？”

她拿出一個專輯，“想....道個歉。”

林煙雨瞟過一眼，就為了這個？她冷笑：“不用了。”

非主流愕然，覺得自己都做到這個地步了還不被原諒，心中憤憤不平，皺眉低喃：“要不是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我也不會來，有什麼了不起的。”

林煙雨沒聽清她在說什麼，她雖說冷漠，但也是心思極為極緻的人，看出來了對方的想法，但這也不是賠一張專輯就能了結的事。

偶像姜奕然的專輯他買了幾千張才換來親手簽名的唯一一張，卻被她踩壞了，說不原諒吧？她又确實将别人打了一頓，說原諒吧？不可能。

她又強調了一遍：“你踩壞的那是唯一一張TO簽，你賠不了，這張就當我送給你了。”

“那要怎麼才算原諒？”

林煙雨看着她上了繃帶的手，也不知是不是那天被自己打傷的，像她這樣為人被鍋退了學，隻能天天在外面惹事，興許是被仇人打的也不一定。

在這昏暗的燈光下，回憶起那天金哓南的絮絮叨叨，一個女孩在外面晃蕩遲早是要吃虧的之類的話語，就像有魔咒一樣圍繞在她的耳邊，導緻她腦海裡突然冒出了一種天使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