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隐故技重施,又想鑽白鶴眠的衣領,被按住後,雙腳亂蹬,踢到儲物袋。
氣氛登時變了,壓抑得風聲清晰可見,白鶴眠桎梏住白隐,力道絲毫不亞于黑衣人,空出手去查看儲物袋,而後,聲音很沉,“小狐狸,你在害怕?”
他的語氣不似在關心,更像責備。
白隐害怕也不想告訴他了,隻問:“其他狐狸站在劍上會害怕嗎?”
“禦劍飛行是基礎法術。”
他沒有過多解釋,白隐卻眼神閃躲。
基礎法術代表默認所有狐都會,但他卻不會,若是讓别的狐狸知道他害怕……
白隐眼神黯淡。
到了飛船上,他問過向安才知道禦劍需要靈力,使用任何法術都需要靈力。
若是他有足夠的靈力,是不是就不用等白鶴眠來救他?
他不想再被抓進鐵籠裡。
他害怕死。
白鶴眠救走他,但中途抛下過他,若是黑狼王沒有松懈,他現在還能不能活着出來?
白隐藏着心事,第四次翻身後,他下床,被向安攔住:“你身子未愈,過幾天再出去玩也不遲。”
白鶴眠将他抱進寝殿時,向安手裡的碗險些掉下來,喃喃着“怎麼瘦了這麼多”。
他沒力氣,迷迷糊糊間有人将水遞到他嘴邊,他舌頭一舔一舔,睡過幾個時辰後才有力氣嚼東西,眼下他雖不如平時,但跑一趟書房的精力尚有。
向安叮囑他千萬不能出去,特地坐在寝殿裡守着他,他窩在被子裡看向安眼皮打架,然後輕聲下床,往書房的方向跑去。
這回他沒帶上果仁肉幹。
書房燭火未熄,窗上顯出個黑影,白鶴眠亦未眠,門卻鎖了。
白隐用爪爪扒拉門叫他,門被從裡打開,他撲到白鶴眠腳上,像給對方磕頭,他慢吞吞站好,假裝無事發生走進去。
他赧于直接讨要靈力,便問白鶴眠,“他們為什麼要綁我?”
白鶴眠關上門,周身有些暗,“他們想要你的内丹,九尾天狐的内丹可以助人突破修為。”
白隐一時語塞,他費盡心機想讓别人接納他,最後卻是因為他的内丹有用,才有人主動接近他。
白鶴眠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燈光隻照亮他右臉,盯着書的眼神顯出幾分執着。
白隐好奇,扒着桌案看他,“你在看什麼,怎麼還不睡?”他伸長脖子,書裡有金色的字,像那本古籍。
白鶴眠沒有立刻回應他,而是将手中的古籍往上拿,是個白隐絕對夠不着的高度。
白鶴眠作畫時尚能由他上案,況且他沒忘,白鶴眠在古籍被奪時将他抛下。
“白鶴眠,這破書有什麼好看的。”白隐揚着頭。
白鶴眠輕輕翻動一頁,瞥他一眼,搖搖頭,将他抱過來用手給他順毛。
白隐眯起眼,準備享受時突然驚醒,白鶴眠是打算忽悠他呢。
他抱住白鶴眠作怪的手,小臉闆正:“别想支開我的問題。”
白鶴眠面有訝色,“小狐狸變聰明了。”
白鶴眠不回答,白隐也沒想法追問,他沒忘記自己來這的目的,嗫嚅道:“白鶴眠,我想要靈力。”
說着,他啃了下白鶴眠的手。
白鶴眠沒有一聲應下,而是說:“怎麼突然想要靈力了,上次給過很多的。”
白隐小聲嘀咕,“我也想禦劍飛行。”
白鶴眠沉吟,古籍也不看了,将小狐狸抱起來,身子直立,後腿點在案上。
他輕笑,夜色中眉眼姝麗得晃眼。
“你想這樣站上去?哪把劍聽你的?”
白隐羞惱,“你不要瞧不起狐。”
“好,是我見識短淺,小狐狸莫要怪罪。”白鶴眠用手做拳擋在唇前,彎起的眼睛還露在外面。
白隐吃癟,頹喪地低着頭,在桌案上磨爪子。
白鶴眠複又拿起書,視線向下,良久,他摸狐狸毛的手頓住。
他從古籍中擡起頭,眼神深幽。
“小狐狸,給你靈力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