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
“不用謝,不用謝。”仆從連忙道。
廉纖道過謝後就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她身後的仆從眼裡滿是傾慕。
一路上遇到的宅院裡的仆從,大多是都是男的,他們看到廉纖都問好。
廉纖隻是淡淡點頭,隻這一點頭就讓這些男仆心中歡喜。
廉纖剛來時就被這裡的男子驚着了,她随口的禮貌語句都能讓他們驚異,讓他們覺得受到了巨大的尊重。
她是在現代人人平等的社會下長大的,哪裡見過這樣的階級觀念,但也沒想着糾正改變他們什麼,這個時代就是這樣的,她順其自然。
廉纖先去找了管事要了自己屋子的鑰匙,随後去了花房,去看仆從照看的幾盆盆景。
三盆盆景兩盆散發着很淺的綠光,還有一盆散發着灰色。
面容一變,廉纖上前。
“怎麼了隋工匠。”仆從見她神色,緊張的面色發白,哆嗦着開口。
“我看下。”廉纖低頭查盆裡的土,平靜開口。
徒手将這個盆景中的“金雀”下的土壤扒開,廉纖看到裡面的根部有些發幹發黑。
除了這一處,廉纖将盆中的其它地方都仔細檢查了一遍,見其他地方并無問題,廉纖這才将“金雀”用土埋好。
随後看向照看的仆從:“你去熬碗“桑葉水,”要一小碗涼幹後倒進這盆裡。”
對着一旁臉色發白的仆從吩咐,這仆從趕忙回到:“好…好,隋工匠我這就去。”
說着身影慌張的跑出屋子,趕緊去按照廉纖的吩咐去熬水去了。
這邊廉纖又檢查了旁邊的兩盆盆景,盆景散發綠色就代表這個氣運值高,被人喜愛接受的程度越高,剩下這兩盆都已穩妥。
過了會,仆從端着碗跑來,“隋工匠,涼了,可以倒進去嗎?”
仆從滿臉是汗,緊張的看着廉纖。廉纖伸手摸了摸碗身,沒有熱意,她點了點頭。
仆從這才伸手小心的将桑葉水倒進盆裡,看他倒完廉纖起身,看着這吓慘的男仆:“熬五天,都要放涼了倒進去,會沒問題的。”
“多謝隋工匠,多謝隋工匠,仆知道了。”
廉纖隻淡然道:“沒事。”說完,放下手裡的擦手帕子起身離開。
男仆在他走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臉上都是汗水。
這盆景可是女君大價錢買的花材和花盆,特地請隋工匠做的,要是這次花死了了,也是他沒看好,就是把他賣了也不值這個錢。
手撐着地,擡起手用袖子擦着臉上的汗,他喃喃道:“多虧了隋工匠。”
此時府裡已經挂上了廊燈,借着這光亮,廉纖走回到房間裡,用一旁小屋裡的水缸裡的水,洗了身子穿着裡衣走到床前,用手拿起鋪蓋拍打幾下,穿着裡衣躺到了床上。
現下手上的活還有兩個盆景要做,這盆景需要的花材也不算貴重的,“薝蔔”和“瑞香”都是平常花材,明日她要去花材商販那裡去找找看。
除了這些,還有幾個放盆景的架子也要需要找人去做,這些女君都吩咐管事交給她,所用銀錢明細廉纖都記着的清楚報給府中管事。
合計要半月這活估計就都能完成,等這邊活計結了賬,就該去李醫師介紹的那家了,思索着,廉纖逐漸睡去。
第二日一早廉纖起來先去花房看了盆景,昨日淺灰色的那盆,現下已經有些綠光浮現,廉纖放了心。
“廉纖回來了。”府中管事從女君處回來,看着等在門前的廉纖。
“是,管事。”
“管事,我等會要去花材鋪子,去看看有沒有薝蔔和瑞香,府中女長君供奉的神案和小姐生辰所需。
還要買些需要的盆和其它材料,大概需五兩銀子,來向阿嬸支些銀錢。
“你等下,廉纖。”
管事進了屋子,屋子中侍候着仆從。
管事在自己的賬冊上先記錄下來,随後拿了袋銀錢遞給廉纖。
廉纖将錢放到自己的懷裡,“我先去集市了,多謝管事。”
“去吧。”管事笑的溫和看着廉纖。
廉纖還是她招過來的,當時廉纖還沒現在大。府裡女君從京中遷回來,宅院那裡都合适,就是院中的盆景成了難題,不是女君覺得難看,就是君夫覺得不合适。
她日日向花材集市跑,找了好幾個盆景工匠浪費了不知多少銀錢,直到遇到廉纖,她說是自己會做盆景,不滿意不要工錢。
管事被這事攪和的心力憔悴,看廉纖雖然年紀小但卻心性沉穩,就招進了府裡。沒成想她做的第一盆盆景就讓女君君夫都滿意,更甚至現在就連眼光更高的女長君都讓她做供奉道壇的盆景。
女君因此還賞了她筆銀錢,這管事越看廉纖越滿意。
“隋工匠出門。”看門的仆從打開房門恭敬道。
“是,出門看看花材。”廉纖語氣平靜。
從府裡走出去,向着東邊的花材集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