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隋工匠!”劉姨母的長女彎腰鞠了個躬,随後劉延也對着廉纖鞠躬道謝,劉阿嬸的夫郎出聲道謝。
“阿嬸,我們不用飯了,趁着天好下山。”
“小纖,在這裡住一晚。”
面對劉姨母的挽留,“阿嬸,我向管事告的假要用完了。”
“克扣的銀錢我給你出。”劉姨母豪爽道。
“阿嬸,不行的。”廉纖語氣堅定。
“姨母,别留隋工匠了,等下次她還來的。”
劉姨母面露遺憾,她看着自己的長女道:“我拿回來的那隻雞先給小纖拿回去。”
“不用,阿嬸,我沒地方做。”廉纖連忙出聲拒絕。
“那就蘭花不要銀錢了。”
廉纖面容無奈帶了笑:“阿嬸,我用的府裡的錢。”
劉姨母想感謝但卻犯了難。
“阿嬸,我往後會有事來勞煩恁的。”
“好,盡管勞煩。”
那隻雞還是劉葳拿在了手上,劉阿嬸叮囑她不要把她受傷的事說給家裡。
劉葳拿着隻雞,廉纖和隋欣拿着的蘭花,幾人放到牛車上向着家中。
“阿露,這回小纖救我了一命。劉阿嬸看着自己夫郎,面容難得的嚴肅。
“咱們要記得這恩情。”
又一日的奔波,廉纖去拿了劉葳家的瑞香,又去集市上買了陶罐,這才回了張府。
“将這些花材陶罐搬到我的院子,要小心磕碰。”廉纖囑咐。
”隋工匠放心!”仆從尊敬答到。
去管事那裡将剩餘銀錢和明細都交給她後,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将東西帶回屋子,門外晾曬的被子卻不見蹤影,廉纖腳步一頓看過去。
“隋工匠,你的被子我給你收好,放到篷子下了。”
有仆從指着廉纖在外做盆景的小篷子,廉纖朝他笑着道謝。
換身衣衫擦洗過廉纖抱着被子回到房中,聞着上面的“太陽香”這幾日的奔波也值了。
所有材料已然備齊,廉纖開始做這最後幾盆盆景,木架子也找了人去打。
春去秋來,時間不緊不慢的“爬上”人的身上,改變了身形和容貌。
“唉!,師父今年過年還不回家?”劉葳在廉纖身後問道。
劉葳跟在廉纖身邊兩年,認了師父。
廉纖身高又高了一些,劉葳隻到她胸前。
手裡正修着院子裡的假山石,廉纖并未回頭,越加清秀的面容此刻神色認真專注。
“回,家裡的阿弟阿妹們已經從學堂裡出來了,阿母阿父讓我回去給她們找個手藝學。
月朝和慕塵她們都上了鎮上的書舍,但兩人都不打算繼續學下去,所以阿母來信讓她回家商量。
轉眼間年關已至,廉纖拿着個大包裹,找了牛車回家。
路上都是來往的行人,手裡提着身上背着包裹,還有牽着抱着孩童的,每人臉上都喜色盡顯。
“阿姐,阿姐!”牛車剛一在村口停下,月朝就大叫着跑過來。
廉纖看去,月朝長了不少,現在身高有七尺,身上倒是肉肉的,五官卻是與廉纖神似但卻更“鋒利”一些。
等她身影跑到跟前,身後跟着的人影也顯現出來。
“慕塵。”廉纖眼中驚豔劃過。
慕塵較月朝矮了一個頭,身形瘦弱,穿着件淺綠色的衣衫,頭發随意用發帶捆着,面容比兩年前越加精緻,眼睫濃郁,眸子明亮看着廉纖,唇邊帶着笑。
“阿姐。”走到跟前,聲色清澈。
“嗯,都長了不少。”廉纖對笑着。
将手中包裹遞給月朝,廉纖向着家裡走去。
在她身後,月朝抱着手中的大包裹跟着,慕塵眼神看着面前的人,眼底帶着仰慕。
“阿母阿父,我回來了!”進了家門,廉纖高聲喚道。
正在廚房做着年飯的程夫郎滿臉笑容的探出身子,手上拿着菜刀。
“回來了!快去收拾收拾。”柳夫郎拿過程夫郎手中的菜刀:“阿兄,這裡我來。
隋萍從屋子中出來:“回來了。”
廉纖笑着回她:“嗯。”
看着阿父出來,廉纖朝他招手:“阿父,我有帶東西。”
月夕領慕沅從門外回來,乖巧道:“阿姐!”兩人倒是沒怎麼長。
廉纖朝着幾人招手,都圍了上來。
“這是糖果,一人一小包。”笑着給幾個孩童分完,廉纖又給了慕塵一包東西。
“這是給你阿父的。”慕塵手上沉甸甸的,像是壓在他心底。
“阿父,這是你的。”
“還有阿母,你的。”月朝她們幾個嘴裡吃着糖果,笑着嬉鬧。
“先去收拾收拾,晚上吃飯。”程夫郎看着廉纖心疼道。
“等會吃飯叫我。”
“好。”慕塵先答道。
廉纖看了他一眼,笑着摸了摸他的頭,慕塵抿唇,有些羞澀。
回到屋子裡月朝端着盆水,月夕拿着幹淨的布巾子遞給廉纖。
廉纖接過,笑着摸了摸月夕的頭:“謝謝月夕。”
“阿姐,我們先出去了。”月朝說完,兩人關好房門出去了。
廉纖擦拭過後,換了身外衫。
“阿姐,用飯了。”慕塵的聲音在外邊響起,廉纖從桌旁起身。
“走吧。”
“噼裡啪啦!砰砰砰!”
鞭炮聲和煙花聲接連響起,院裡點着盞油燈。
桌子上放着做好的飯菜,柳夫郎看向走來的兩人:“坐下用飯了。”
桌子旁很快坐滿,廉纖舉着手中的酒聞了聞,喝了一小口。
用過飯,大家坐在了院子裡看煙花,廉纖開了話頭:“你們兩個有什麼想做的?”廉纖問着坐在凳子上的月朝和慕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