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蘭效業發白的面色,歎了口氣。這個蠢貨到底是怎麼當上官的,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皇帝當時就在場,知道他們把自己錯認成郡主也沒有解釋,态度明了,就算知道真相也應該把這啞巴虧吃下去才是。
盈悠開口:“不過丞相年紀大了,記錯也是難免,既然當時還有其他大人也在場,總不能所有人都記錯了,陛下不如問問他們?”
其他官員倒很會看眼色,不是裝傻說自己不記得了,就是說丞相可能看錯了情有可原。
“哈哈哈哈。”一直沉默的太後笑出聲,“原來隻是場烏龍罷了,你們呐,一天到晚盡把心思放在不要緊的事上,怎麼能輔佐好陛下呢。”
諸位官員都很是惶恐:“太後娘娘恕罪。”
“好了,退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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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你做的很好,必要時還是得留個情面,不能咄咄相逼。”
“這對他們本也算不上大事,給個台階讓這件事過去才是最好的。”
她現在隻想回去好好算算賬呢。
“趙大人。”
趙玄濟和盈悠停下腳步,丞相一行人面色不善。
那日在玉園,這些官員懼怕郡主的威名,都不敢看盈悠,如今才肆無忌憚打量起來。丞相盯着她半晌,突然笑出聲:“難怪我看着眼熟,原來是趙妙華的女兒。”
盈悠聽後一驚。丞相複又補充道:“我不管你想做什麼。勸你乖乖回去幹你該幹的事情,别到頭來和你母親一個下場。”
趙妙華不是生下元五姑娘後難産而亡的嗎?還有丞相一行人怎麼會認識她?
丞相後頭的一個官員小聲道:“女人就算考上了狀元有什麼用,還不是...”
盈悠緊緊掐住手心,剛要上前被趙玄濟按住了肩膀。
她擡頭看向趙玄濟,卻看到他的神色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嚴肅。
“煜州之事,陛下讓我協同大理寺一起辦理此案。”他一向平靜無波的眼眸此刻變得深邃莫測。
“還請丞相到時候配合調查。”
“那是自然。”
暗流湧動。難以言喻的氛圍彌漫在金銮殿的上方,暗暗釀造着一個又一個陰謀。
趙玄濟帶着盈悠離開了這裡。盈悠抿抿唇,還是說出了那個疑問。
“表哥,我母親到底是怎麼去世的?”
她拉住趙玄濟的袖子:“她是狀元,難道沒有做官嗎?”
“這些事你不要問。”
盈悠松開他的衣袖,扭頭便走。趙玄濟一把拉住她。
“你要去哪?”
“你不告訴我,我就去問别人,我去問姨媽!”
“等等。”盈悠停下腳步。
趙玄濟面色隐忍,像是埋藏着極大的痛處。
“盈悠,是你的母親,不願意告訴你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