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找的就是是蘭兒?”
“嗯。”梅雙無奈道,“這下就是想走也走不了,隻能讓蘭兒留下來,哪想到她沒照料好,二夫人摔了一跤都落紅了。”
“誰知道蘭淑芸是不是故意的?”
“噓,就算是故意的我們能怎麼樣?好歹沒有打死蘭兒。隻是二老爺覺得後宅鬧出這種事不光彩,不許走漏風聲,也不許請大夫,我沒有辦法,隻能留下來照顧她。”
盈悠囑咐道:“你先照顧她,我去求祖母帶蘭兒一起回去。”
“可是蘭兒的确犯了錯,姑娘,你要是惹得老太太不快可怎麼好?”
“我也害怕,但是沒辦法。”盈悠解下披風蓋在蘭兒身上,輕聲道:“等我回來。”
—
“五姑娘。”盈悠被人給攔住了。
“二老爺叫您先去書房一趟。”
下人推開門,盈悠慢慢走了進去。二叔夫背過身站在陰影裡,蘭淑芸笑道:“盈悠來了。”
她的小腹微隆,瞧着有些時日了。盈悠看着她的笑顔道:“聽說二叔母有孕了,還沒來得及恭喜呢。”
“哼,你這些日子過得倒是快活,哪裡有時間呢?”
“叔父的意思我不明白。”
“你...你簡直是膽大包天!”二叔夫拿起桌上的書摔在她身上,“你去讀書也就罷了,非得鬧出事來連累全家才甘心嗎!”
“叔父指的是哪一件?最近發生的事有點多。”
二叔父氣極反笑:“你倒驕傲起來了,那煜州之事,不是你寫的?”
“我又沒有撒謊,再說我這不是沒事麼?”盈悠不解道,“丞相老是威脅您,他粘了麻煩,叔父應當高興才是啊?”
“至于牽連元府,那更是不可能的事,要牽連也是牽連的勇國公府,他們都不着急,您這麼急做什麼?”
“你翅膀硬了,敢拿勇國公府來威脅我了。”
“侄女不敢。”
二叔夫深吸一口氣,懇切道:“盈悠,你為何非得和丞相作對呢?”
“叔父這話像是我的錯,是我故意去挑釁?難道不是他一直在為難我們,和我作對麼!我隻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他這就受不了了?”
“盈悠!”
“不要再說了!”盈悠怒道:“您一直知道吧,丞相對我母親做了什麼,您是想讓我乖乖聽仇人的話不反抗麼,還是就這麼眼睜睜看他斷掉姐姐們的仕途?盡管告訴他,讓他對付我好了!”
“你怎會知道。”二叔夫顫抖着雙手,“盈悠,那件事是個意外...你母親是自己心郁成結,想不開才——”
“難道丞相污蔑我母親是假的?難道人好端端的就會心郁成結死掉?是誰害她這樣的?”
二叔夫的氣場一下就弱了下來,他坐回椅子上,像一個衰老頹靡的老頭。
“您不說話了,是因為知道我有正當的理由。”
“你一個姑娘身,沒有官職,拿什麼和丞相鬥?算叔父求你了,放手吧。”
“不。”
“盈悠。”蘭淑芸失望道,“你怎麼能這麼自私,為了圖一時痛快,連撫養你長大的國公府都不在意了麼?”
盈悠大笑:“我圖一時痛快,叔母圖的什麼?蘭大人的官職?如今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麼。”
蘭淑芸的面容有些扭曲。盈悠欣賞了一會,幽幽開口道:“叔父何必擔心呢,您覺得我一定會輸?可丞相也不一定赢。”
“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為真是你寫的那個卷子起了效果?”
“是朝裡其他大人想對丞相下手,我隻是被人當槍使了,您想這麼說,對嗎?”
盈悠冷眼看他:“那又如何?陛下降罪命人重新調查此事是事實,更何況我也不是什麼也沒做。”
“除了說我污蔑他,其他的倒是有實話。”
“什麼?”
“假冒郡主、擅闖宮廷、污蔑丞相、欺瞞陛下。哦,期滿陛下算不上。”盈悠漫不經心地回憶道。
“你!你真假冒郡主了?”二叔夫吓得起身。
“不知蘭大人德行修的如何了?”盈悠笑語吟吟地看向蘭淑芸,“這可是我為他精挑細選的官職,叔母可千萬叮囑大人不要辜負了侄女的一片好心呐。”
蘭淑芸不可置信地盯着盈悠,正如盈悠當初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二叔夫驚道:“你瘋了!蘭大人和我們家何等關系,他被貶對國公府有什麼好處!”
“他被貶對丞相沒有好處,那就是我得了好處。”
蘭淑芸氣憤道:“這可是欺君之罪!”
“叔母錯了。”盈悠笑道,“陛下可是從頭到尾都知情,談何欺君啊?”
“您去告訴丞相啊,就是我幹的又怎樣?我有沒有假冒郡主無人在意,陛下說了那天是郡主,那就是郡主。”
“所以叔母,是陛下要貶蘭大人的官,您這麼生氣的瞪着我也沒用。”盈悠歎了口氣,“叔父幹嘛讓叔母過來呢,動了胎氣可怎麼好呀?”
“别的事我管不着,但隻要你一天沒嫁人,就歸國公府管教。”二叔夫厲聲道,“來人,把姑娘帶回房間,不許她出門!”
“叔父可是忘了?我現在可是住在勇國公府,若是我沒有回去,趙家會派人來接我的。”
“哼,你舅舅他們可不會管你。”
“誰關心他們,我表哥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