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我又不姓趙,不過是個表親戚。我就說,你自己不也是個表親戚嘛。”
她體貼的把那句“真當自己姓賀”給去掉了。周圍的人低着頭都不敢說話,郡主撫掌而笑,對花孔雀道:“她并未說錯,你何必惱怒呢?”
花孔雀氣紅了眼:“可是她...她...”
“行了,今兒個是春花宴,不是給你吵架的地方。”郡主颔首,注意到地上的一片狼藉,“這又是怎麼回事?”
打碎花盆的丫鬟忙跪下請罪:“是奴婢手笨,給兩位姑娘換花時不小心打翻了。”
郡主看到她臉上紅紅的巴掌印,皺了皺眉。
“把這裡收拾幹淨,帶她下去吧。”
“是。”
郡主走到盈悠身前,伸出手,盈悠心裡發慌,手不由自主抓住齊南的大腿,越抓越緊。
齊南常年習武,腿上全是肌肉,這點力道和按摩似的,她還以為盈悠是腳麻起不來,借着她發力呢,所以也沒多管。
輕捋發絲,郡主手上多了顆幹果。應該是花孔雀剛才扔的,正好卡到她頭發絲裡了。
郡主輕笑:“既然你這亂了,待會就坐到本宮旁邊吧。”
盈悠跪坐在軟墊上,總覺得不大實際,身後是丫鬟幫她梳理亂了的頭發。
那兩盆花被扶起來,重新修整一番放到郡主案上,雖然枝葉淩亂,但依然很美。
郡主突然問道:“你覺得哪一個更好?”
盈悠一驚,看了眼盛開的花朵,拘謹道:“牡丹雍容,水仙清雅,各有風趣,都很好。”
那花孔雀見盈悠坐在郡主身邊,本就不服氣,見此嘲諷道:“牡丹乃百花之王,水仙如何能比?”
郡主擇了朵牡丹:“你知道太後娘娘喜歡什麼花嗎?”
“辛夷花?”
郡主莞然一笑,将那朵花插至盈悠鬓間。
宴會開始了,盈悠郁悶地摸了摸那鬓邊的花,到底對不對呀?
—
“你真不試試?”
齊南牽着缰繩打了個轉兒,好不帥氣,和電視劇裡演的一摸一樣。她笑道:“可惜了你身上這件騎裝,試試吧,我教你。”
看到齊南會騎馬,盈悠說不羨慕是假的,盡管心癢難耐,但她更怕鬧出笑話,要是摔了個狗吃屎怎麼辦?于是别過頭:“不要。”
一匹通體烏黑、不帶一絲雜質的馬,唯有四個蹄子白若雪一般,來人紅衣獵獵,身姿挺拔,正是郡主。
“你怎麼不去挑一匹馬?”
“我不會騎。”
郡主打量了她幾眼,突然抽出鞭子。
盈悠閉上眼睛,腰間一緊,整個人騰空而起,再睜眼,已穩穩坐在馬背上。
“駕!”
溫暖的風呼嘯而過,綠茵茵的草地是如此寬廣。盈悠慢慢松開了緊拴着缰繩的手,興奮又不安地看着眼前的景色,她這是第一次騎馬!
她正入神,視線裡卻多了一把弓。
郡主攬住她的腰往自己身前靠了靠。眼前寬闊後,拉弓,松手,箭發。遠處一個灰黃的小點不動了。
馬停下了,郡主一個人翻身下馬,留盈悠一個人在馬背上,她僵硬地抓着缰繩,看着郡主走到草叢裡抱起什麼東西,毛茸茸的一團,是隻黃色的小兔子,毛尖帶點灰。
盈悠看到了點血:“它死了嗎?”
“腿受傷了,抹點藥就沒事了。”郡主牽過缰繩,把那團兔子放到盈悠懷裡。
盈悠摸着它軟綿綿的耳朵,突然覺得自己母愛之魂覺醒了。
郡主看着她,突然道:“你那麼怕本宮做什麼?”
盈悠停止手上的動作,不安道:“先前丞相的事,郡主不生氣嗎?”
“陛下說了,你當時是不得已。何況你做的事很和本宮心意,怎會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