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我哥商量事情。”齊南看見二姐問道,“這位是?”
“是我二姐。”盈悠小聲道,“齊大人在嗎?”
“趙夫子剛和她吵完一架呢。”
“吵架?”盈悠頓時急道,“怎麼可能呢,表哥他怎麼會和别人吵架?”
齊南瞥了她一眼,突然咯咯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齊南自顧自地亂笑,盈悠惱了,自顧牽着默不作聲的二姐往裡走。
“齊大人!”盈悠喊道。
齊大人打開門,笑眯眯地看着她:“哎呦,來得正好。”
盈悠看向她身後,齊大人拿着把折扇輕輕拍了下她的頭,突然頭一扭:“賢侄,就不留你吃飯了——東兒,還不快給你未來夫人端茶倒水。”
什麼賢侄,什麼夫人?盈悠正一頭霧水,就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突然沖了出來,他劍眉星目,魁梧矯健,看上去是個狠角色,此刻卻紅了臉,急沖沖朝齊大人吼道:“娘,你在亂說些什麼啊?”
他看到盈悠,羞愧地恨不得昏死過去,别過臉:“元...元姑娘,你别聽我娘瞎說。”
二姐在後面聽了幾句,慌亂拉開盈悠:“什麼,什麼時候?”
她一邊用挑剔的眼光打量齊東,一邊抓住盈悠肩膀問道:“小妹,你說齊家靠譜就是這個原因嗎?”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盈悠都不知自己是該先解釋,還是先質問,齊南偏偏又抱着狗過來湊熱鬧:“阿娘,趙夫子可是人家的表哥,都是親戚,留下來吃個飯怎麼了?”
盈悠終于找到個好拿捏的,一把抓住齊南,快要瘋了:“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别晃了。”齊南咳了一聲,“阿娘,還是先幹正事吧。”
幾個人如夢初醒,先把齊南從盈悠手裡給救了下來。
盈悠捂着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看到趙玄濟有些蒼白的面色,還是下意識關心道:“表哥,你怎麼來了。”
趙玄濟輕輕笑了一下:“和齊兄商量行軍的事,盈悠,你是遇到麻煩了嗎?”
齊大人攬過盈悠,撇了撇手揶揄道:“賢侄,你就放心吧,什麼麻煩我們家都能解決,不然盈悠怎麼一有事就過來了,對吧?”
盈悠皮笑肉不笑道:“齊大人,那燕姨就麻煩你照顧了。”
齊南突然擡起頭。盈悠心下了然,齊大人估計一直在和趙玄濟他們商量别的事,齊南多半還沒來及說呢。
齊大人這才注意到章燕兒,大方道:“自然,這位是?”
盈悠皺眉道:“燕姨被奸人關了八年,還把她的孩子搶走不許她見,齊大人,你可一定要幫她讨回公道。”
“世上竟有這種事,那奸人是誰?”
盈悠乖巧一笑:“丞相。”
齊大人猛地被茶水嗆到了。
這丫頭,别是舍不得把燙手山芋甩給趙玄濟,才挑上自己吧?
玩鬧歸玩鬧,盈悠正色道:“丞相肯定會派人抓她的,齊大人,你可一定要保護好她。”
齊大人疑惑道:“這位夫人,丞相和你是什麼關系?”
章燕兒低下頭:“我原本是枕鴛樓的個中人,後來懷了丞相的孩子,被他接回府。”
齊大人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我記得丞相隻有一子一女,都是你的孩子嗎?”
章燕兒含着淚點點頭。
齊大人忽的笑了:“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讓你與你的孩子見面的。”
齊大人讓下人先帶章燕兒去安置。盈悠這才問道:“她的孩子從出生就沒見過她,未必肯與她相認,到時候怎麼辦?”
齊南挑了挑眉:“認不認有什麼要緊,隻要讓别人都知道這件事就行了。”
盈悠不解,官員押妓并不少見,頂多是名聲不好聽罷了。齊大人笑道:“你說,他的兒女知道章夫人的存在嗎?”
雖然把孩子養到正室夫人膝下并不少見,但絕對不能讓人家不認生身母親,盈悠驚道:“你是想——不行,她會受不了的,你把她的臉面往哪擱?”
“她既然想骨肉相認,這點麻煩是肯定會有的。”
盈悠知道她說的是真話,抿唇道:“好吧,就先照您說的辦。”
“等一下。”二姐指着齊東問道,“剛才是怎麼回事,我家盈悠和您的兒子是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