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焦枯梧桐樹葉落滿園,秋風咀嚼落葉,吱吱作響。
歸家後,夜野肆全身肌肉發酸,感覺自己快散架,對付幾口吃的,洗漱一番鑽進被窩就呼呼大睡。
花酒藏從浴室擦着頭發走出,郵箱收到一條加密郵件。
他看着手機屏幕,蓦然想到花狂放之前告訴他的一串數字,擡頭,環視四周一遍,沒有任何異樣,摁熄頻幕,走進房屋,反鎖。
見夜野肆抱着被窩安然睡去,他坐到床邊,打開手機,點開郵箱,輸入一串數字。
郵件内容解鎖,他看到——
出來,跟着白貓。
他剛讀完這段子,郵件遽然失效,手機屏幕裡顯示銷毀中……
緊接着,一些他看不懂的代碼在屏幕上光速流動,手機後背發燙,黑屏……冒煙。
他嘴角抽了抽,心說:大姐,你真是個狠人,手機都不給我留!
花酒藏回頭,發現夜野肆睡得安詳,沒忍住擡手,指尖在夜野肆臉上輕輕觸摸,嘴角蓦然浮現出自己都沒覺察到的笑容,可見夜野肆微微蹙眉,他扭開臉,瞬間感覺自己近段時間像網絡熱詞——舔狗。
垂眸一思——喜歡一個人怎麼就非得是舔狗呢?我喜歡的夜野肆不是狗。
他随即一笑,俯身,吻在夜野肆額頭。
出門前,他穿上件黑色沖鋒衣,再次确認夜野肆睡得很沉,内心安分地走向門,前腳踏出卧室門,就看到一隻貓蹲在小院門門檻上,自語:“大概就是這隻白色貓咪了。”
花酒藏見白色貓咪停止用舌頭舔爪子後,貓咪邁着優雅的貓步走在他身前,像個帶路的導遊。
人和貓拐出狹窄巷子,貓咪在一道髒兮兮的牆前停步。
花酒藏蹲下身,問貓咪:“她,在牆裡?”
貓咪不應,隻是把爪子往牆上一按,眼前所有景物都變了——太陽和天空漸漸被抹去,背景是一片綠幕,一輛轎車停在他跟前。
他走過去,打開車門,一側身就坐進車内。
“是你?!”花酒藏轉身就要奪門而出。
“咦!小酒藏要去哪?”童涯一把拉住花酒藏,笑道,“别開門,你打不開的。”
花酒藏試了試,車門确實打不開,一拳頭幹車窗上,怒吼:“不想看到你,讓我走!”
“怨氣别那麼大嘛!”童涯一推架在鼻梁上的單眼眼鏡,“我一直和你是同一戰線的戰友喂!”
花酒藏雙手揪起童涯衣領,質問:“戰友?所以你每天給我吃一些亂七八糟的藥,讓我沒有隐私,光着身子為你們偉大的研究做貢獻!”
童涯見花酒藏咬牙切齒,悻悻道:“你沒衣服穿,那與我無關。全是那些老變态的癖好。還有,你姐姐把你保護的很好,至少老變态沒敢明裡暗裡碰你,就看看你光不溜秋的樣子。”
“我姐呢?”花酒藏逼問,才不管童涯的解釋。
“你姐……她還沒找過你?”童涯皺眉,旋即遽然笑道,“也是,你姐畢竟——不說她,先放手,我有事和你講。”
花酒藏怒吼,無論如何都覺得童涯是敵人:“我不聽!”
“不要把我當敵人喂!”童涯作死,趁花酒藏盯着他,手拍花酒藏大腿,“我告訴你,夜野肆他開始會被你吸引了!”
聽到夜野肆的名字,花酒藏一拳幹童涯臉上,電光火石間,再踹童涯一腳:“你還想對夜野肆動手?!”
“我真服了,打你大腿你都不在意,你在意一個惡魔?”童涯揉着發疼的臉頰,“我沒事惹夜野肆幹嘛?真是的。”從兜裡拿出一盒藥水。
他快速道:“你再打我,我告訴你姐!”
花酒藏鼻子皺起紋路,睥睨着童涯,收回拳頭。
童涯坐正:“這個藥水,你每天加在夜野肆喝的水裡,對他有好處。一次大緻十毫升,不要太多,否則夜野肆扛不住藥性。他第一次喝,可能身體會不舒服。你别管他。你們做好安全措施,保護好彼此就行哒。此外,這藥水對你自己沒用,誤食也别擔心。”
“你要害他?”花酒藏咬牙道,沒有心思去揣摩童涯話中之意。
“不!有疑問,你問你姐去。”童涯正色道,“還有一點你要清楚——我不是敵人,是盟友。你記好,你現在胸是平的,身材不是前凸後翹,是個正常的男孩子,百分之九十的功勞靠我。研究都是狗屁,背後複雜的利益關系你不知道。OK,我走了。”
他離開後,車門一關,花酒藏下意識低頭看自己心口,胡思亂想自己如果身材凹凸有緻不男不女,全身雞皮疙瘩驟然遍布全身,思忖:什麼意思?我——難怪在實驗室感覺被一些老頭凝視,不舒服,不對勁……
未等他思緒通徹,“砰”的開門聲入耳,扯回他的思緒,他擡頭,看着花狂放坐進車裡。
“花酒藏。”花狂放聲線平穩而有力,“童涯交代給你的事必須記住。”
“為什麼?”花酒藏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