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刀法很有意思,可以告訴我你是從哪裡學來的嗎?”即使被她無緣由的傷到,他依舊是如此的彬彬有禮,言語和善,要不是江晏書知道他真實面孔,她可能真的會覺得抱歉。
她一把推開了他,一言不發的瞪着他。
他卻笑了笑,饒有趣味的看着她那雙憤怒的眼睛:“奇了怪,我與姑娘無冤無仇,為何姑娘看我的眼神好似我是你的仇人?”
江晏書冷哼了一聲,然後道:“因為我見公子的第一面便覺得你嘴臉醜惡讓人讨厭。”
“你怎麼說話的!”粟風正要抽出長劍,卻被沈懷璟按住。
沈懷璟好脾氣的笑着道:“我知道在此處接客的姑娘都非心甘情願,你對我有意見我也理解,但你放心,我并非那種好色之徒,我不會對姑娘你做什麼不妥當的事情,隻要姑娘配合我幾日我便答應救姑娘出去。”
“配合你?”江晏書挑了挑眉,“配合你什麼?”
沈懷璟喝了一口茶緩緩道:“我需要在此處調查一些事情,所以你需要配合我在這裡扮演一個嫖客。”
江晏書恨極了沈懷璟,如果可以她恨不得一刀捅過去,他越想幹的事情她就越不想他辦成,更不想和他有過多的糾葛,于是她對沈懷璟冷笑了一下:“我方才說過,我讨厭你,讨厭你這幅嘴臉,所以我不願意。”
沈懷璟注視着她,似笑非笑道:“我的模樣向來讨姑娘家喜歡,也不知為何獨獨姑娘你針對我對我惡言相向,真是令人傷心。”
他一臉遺憾的打開門走出去,聽到響動的崔媽媽趕了過來,一眼就看見了沈懷璟腰上的傷口。
“哎呦呦,客官您這是怎麼了?”她大驚小怪道。
沈懷璟搖着頭道,“這姑娘似乎并不喜歡我,無意間傷了我,還請你不要責怪她。”
崔媽媽又是賠禮又是道歉的送走了沈懷璟,她回去看見江晏書那張冷臉就來氣。
“你呀你,被這麼個有錢有貌的客人眷顧是天大的好運,你偏偏不珍惜,非要整出些幺蛾子出來,我看是藥效不夠還要再加強。”
她揮揮手,幾個打手走過來,摁住了江晏書,掰開她的嘴巴又逼着她吞下了許多毒藥。
江晏書一夜未眠,藥效很快就開始發作了,之前吃下去的毒藥和方才吃的毒藥疊加在一起,仿佛要撕裂她的身體,她這具身體本就體質偏弱,現在幾乎要痛得命懸一線。
要是沈懷璟真的如他展現的那般慈悲憐憫,他就不會故意和崔媽媽說她刺傷他的事情,并且會把今日的解藥給她。
但她知道他是十分記仇的人,并且絕不好心,她得罪了他,他就會給她苦果子吃,她心裡已經有所預期。
她痛了整整一個晚上,眼淚和汗水交織在一起模糊了她的眼睛,就連早上的陽光照進來她都覺得眩暈,此時的痛苦并未有絲毫減少,床單被她生生撕開一個口子。
為什麼即使重生了她還是過得這樣慘?她絕望的想,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是頭。
她被痛暈了又蘇醒,反反複複了無數次,整個人虛弱到喘不了氣,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真是可憐,”她聽見有人在她床邊一邊歎着氣一邊道。“被折磨成了這幅模樣。”
是沈懷璟的聲音,他雖然嘴上說着可憐但語氣裡沒有半點同情,她感覺自己的床凹下去一部分,他坐在了她的床邊。
仿佛惡魔在她耳邊低語,沈懷璟湊到她耳畔道:“姑娘,和我作對的人一般都沒有好下場,我勸你再考慮一下昨日我的建議。”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得罪沈懷璟的下場,前世她死去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她此生已經不想和他有任何牽扯,卻偏偏又和他遇上,簡直太倒黴了。
她努力發出微弱的聲音:“公子......大可找其他人.....去幫你,為何......為何偏偏抓住我不放。”
沈懷璟展眉微笑:“我覺得姑娘你很有意思,讓我忍不住想要探尋一下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她感覺自己的喉嚨充斥着血腥味,再這樣下去,以這具身體的虛弱程度,她今日大概是活不成了,她無奈的閉上眼睛又睜開,最終下定決心道:“我答應你......但我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