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書自然不會告訴白堇蝶自己是怎麼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的,
這些年過去,白堇蝶已經退去了兒時的青澀,江晏書初次見她隻覺得眼熟,但并未認出她,她借着喜歡沈懷璟的名義,多次來他們房門口打探其實就已經讓江晏書感到可疑了。
直到她弟弟的出現才讓江晏書的推測得到了證實。
這月紅樓是太尉周抻則用來進行權色交易的場所,如果江晏書猜得沒錯,白堇蝶現在已經成為了周抻則的人。
周抻則多疑,白堇蝶危險難控,故而綁了她弟弟阿隐作為威脅,讓其為她所用,但周抻則手下的人對阿隐并不好,姐弟二人也常常不能相見,故而阿隐才多次來月紅樓尋白堇蝶。
江晏書沒有回答白堇蝶的問題,而是直接抛出她的條件:“你弟弟在我們手中,如果我們死了,你弟弟也活不成了。”
白堇蝶笑了:“我們大可綁了你們,那你們幾個的性命作為威脅,換我弟弟回來,你威脅不到我。”
粟風點了點頭,苦着一張臉自言自語道:“對啊。”
江晏書和沈懷璟雙雙瞪了他一眼,他馬上閉上了嘴巴。
江晏書:“白姑娘,你敢拿你弟弟的命來賭嗎?你今日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的弟弟,你真的舍得讓你弟弟承擔會喪命的風險嗎?”
白堇蝶沉默不語。
江晏書繼續道:“你上次本可用毒殺死粟風卻沒有下手,想必他對你有恩,現在報恩的時候到了,你卻要殺他。”
白堇蝶:“我知道你們是為了玉玺碎片而來,但那玉玺碎片并不歸我所有,我也是替人保管,但凡我交出來我與阿隐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可你若是不交出來,你的弟弟馬上就會死。”
“不行,我最多放你們離開,玉玺碎片我是不會給你們的!”
江晏書道:“我們留一人在此處為質,隻要你把玉玺碎片給我,我一定把你弟弟平安交到你手中,并且保證你與你弟弟之後的安全。”
白堇蝶猶豫了一下,然後道:“不可留粟風為質,他于我有恩,我不會殺他。”
“好,”江晏書看了一眼沈懷璟,“我身邊這位景懷公子與我情深意重,我定不會舍他而去,那就讓他為質吧。”
江晏書輕飄飄幾句話就把沈懷璟給賣了,聽得粟風頗為不滿。
煙霧停了,門被忽然打開,隻見白堇蝶站在門外。
她白一塊鵝卵大小的碎片扔到了江晏書前面:“還請江姑娘說話算話。”
江晏書撿起碎片拉起粟風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你真是卑鄙,居然用公子的性命換取玉玺碎片!”剛剛走出月紅樓粟風就臭罵道。
“你說錯了,我并沒有得到玉玺碎片,我隻是用你家公子的性命換取你我的平安。”
“什麼!”粟風驚訝道,“你手中的不是玉玺碎片是什麼?”
“你家公子想必也看出來這碎片隻是用尋常的玉制成的,并不是真的碎片,但他卻信我,我希望你也不要給我添亂。”
粟風:“你的意思是白堇蝶在故意耍我們?”
“沒有,”江晏書把手中的碎片扔到了路邊,“我了解她,她不會拿她弟弟的性命冒險,她交不出碎片是因為碎片不在她手上,拿假的給我們隻是權宜之計。”
“她就不怕我們發現後殺了她弟弟嗎?”
“我們有人質在她手上,當然不會這麼做。”
“這樣看來我們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如果就這麼輕易的把她弟弟交到她手中,那我們還是無法得到玉玺碎片,但公子在她手上我們又不得不這麼做。”
江晏書沒理會在一邊懊惱的粟風,她飛速的往府上走,怕事情遲則生變。
阿隐正高高興興的和碧藍玩紙風車,這些日子他被接到了此處,好處好喝的對待着,還有好多小姐姐陪他玩,他十分的開心,人也胖了一些。
他正玩得高興,隻見前些時候在月紅樓見過的一位姐姐急匆匆的走了過來,她身邊還跟着一位身材高挑英姿飒爽的哥哥。
“阿隐,”江晏書拉過阿隐的手,“我找到你姐姐了,随我走吧。”
“真的嗎!”阿隐高興得快要跳起來了,他已經很久沒見過姐姐了,之前那些人對他很兇,一提到見姐姐就打他。
江晏書卻并不急着帶阿隐走,她對阿隐道:“我幫了你一個忙,你應該報答我才對。”
粟風對江晏書的行為啜之以鼻,公子安危難料正等着他們去救,她竟然還有閑情逸緻問小孩子要回報。
阿隐把手中的風車遞了過去:“諾,給你這個。”
江晏書擺手:“我不要這個我要你最寶貝的東西。”
阿隐有些不解了,他撓撓頭。
“你姐姐可有給過你什麼東西要你随身攜帶切不可弄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