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淩晨1:42是把孫文帶回警署的時間。
回來之前屈向陽把孫文待過的房間裡查找出了兇器,真是一根長達63厘米的棒球棍。
審訊椅上的漆刷的锃亮,孫文帶着手铐坐入其中。
一層栅欄下分出陰陽兩面,孫文被強光照射着臉龐,他兩鬓凹陷,顴骨突出的吓人,眼皮下垂但眼珠子也像是開要被撐爆了,蠟黃饑瘦的臉和長期沒有打理的胡子。
屈向陽坐在他對面,白熾燈銀閃閃的鐐铐晃在屈向陽眼前看的他眼睛疼,“你把你的銀镯子給我收一下,别給我炫耀。”
孫文被捕時表情十分的淡定。“你好像很淡定,看起來你是習慣了?”
屈向陽拿着手中的報告擺在孫文面前,又拿了照片和報告擺在一起。
“孫文啊,你的案底相當的豐富,前前後後入獄八次進去沒多久半年後有進去,這次到挺好躲了七年,七年間躲的可真舒服啊。”
孫文不說話,自己清楚這幾十年來犯過的事情,多多少少是在牢裡吃過半輩子的牢飯的人了。
屈向陽知道他是不想聽了,拿起手裡邊的兩張紙。
道:“我左手邊是受害者秦娜的診斷報告,你那一棍子下去,腦死亡”
“我右手邊的,是一張胎兒的彩照,嬰兒在母體的子宮裡睡得很安穩,但是他出生就看不到媽媽了。”
孫文一米八的大夥子看見這個就跟兩張白紙差不多,因為他不在乎。
“看你臉不紅心不跳的,心裡好像已經無所謂了吧?”
等屈向陽話音落了半晌孫文才撿起來道:“我有罪,我知道。”
繼續
“我是看她和七年前的那個女人很像,嘴角有顆痣,我記得特别的清楚。”
“襲擊她是因為,這就是七年前那女的,我當時看到這女的我就想上,又碰巧洗手間沒有人,我就跟了進去。”
“一進去我就那藏在衣袖裡的棒球棍揮了上去。”
“她倒下了,我死都沒想到她懷孕了,從背後我真的看不出來他懷孕了。”
“哪知道他懷孕了身材還這麼的好。”
孫文那滑膩又膽小的表情看得着實的惡心,長得挺标志的一張兩卻輸給了一雙不會殺人的眼睛,這是孫文第一次入獄一位警長給他的評價。
“人都倒在醫院裡了,你還想着□□東西!你怎麼給家屬一個交代?給丈夫一個交代?給她腹中的孩子一個交代!”
“倘若這世間的人都是這麼肆意妄為的襲擊、侵犯女性,那還要婦聯幹什麼?要婦女權益保障法幹什麼?要流氓罪幹什麼!”
人性真正的一面永遠都在一瞬間的時候崩發而出,如何壓抑住自己的本性,要看對面發生的事物是否經得起自己的考驗,而不是一時興起無所謂而已。
最後敲章,孫文觸犯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故意殺人罪,情節嚴重判處死刑。
審訊室裡充滿着執法者的無奈和憤怒,作為執法人員他們不能仗着自己的權力實施不應當在社會人群眼裡觸犯法律的行為,所以他們每次的執法都是為受害者為自己解脫壓抑的靈魂。
結束完一場大戰後屈向陽拿出手機看時間快要天亮了,發現母親給自己打過電話,但是當時是在看監控的時候沒有顧及到。
看消息媽媽好像發了好多,電話消息。
但是回不了家,隻能在警察局裡稍微睡一會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窗外的太陽給曬醒的,感覺自己沒有睡多久也許是真的沒睡多久。
拿起手機看才七點。
……
小橋下面路燈閃耀,城市的天空黑的見不着星星。
走過一座天橋,一陣冷風吹來,自己都要被吹清醒了,内心裡無限的吐槽着五月的晚上還這麼的冷,明明白天都沒那麼感覺冷,這就是N市特色吧,現在腦子特别的短路,自己還有五天的班要值,有兩天是有楊旭和餘姚在的,但是隻陪兩天,剩下的幾天讓屈向陽這種孤家寡人怎麼辦才好。
今天的案子這麼快就破掉了,但是屈向陽的心裡還是有些空唠唠的,走到拐角,看到花店擺在櫥窗展示裡的向日葵如此鮮豔,忍不住的想到家中的向日葵還在花瓶中養着。
但是譚教授說下次還會在見到,意思就是期待下次的見面嗎?
内心嘀咕,屈向陽大緻是對譚卓入了迷吧,就連走在路上也會想到他。
想到譚卓的屈向陽瞬時忘記了剛才的孤獨感,心髒再次跳起熟悉的頻率,是每次對譚卓心動的頻率,即算是在橋上都能想到譚卓。
眼尾微揚的桃花眼和能說會道的薄嘴唇,再加上每次的打扮都是那麼的文質彬彬,金絲眼鏡仿佛就是他的标配,感覺所有的襯衫都能配的上他,所有的小皮鞋都适合在他腳上踩踏。
稍微收拾一下洗個澡,獎勵自己晚上開罐可樂,自從自己從事了警察行業酒水都戒掉了,這樣也好,免得自己搞的稀裡糊塗的。
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回想了自己家最近一次喝酒是什麼時候,就是這麼想也想不起來。
第一次喝酒就被自己的父親瞧見了,那一頓打的進了醫院都還是一副要面子的樣,決定下次接着喝,越是不讓的事情就是越要去做,别人眼裡是犯賤,但是自己眼裡是對它有一定的意義,别人不理解,管他理不理解自己清楚就是了。
閉上眼,恍惚間自己站在懸崖峭壁上在不遠的橋上看到譚卓時的興奮,興奮裡過頭的暈眩感讓他拉回了現實,回過神來又覺得自己喪心病狂,是個人民警察卻還會想到這種事情。
譚卓在之前的案件裡嫌疑重大,可就是這樣卻一直跟屈向陽分不開關系。
是的。屈向陽已經陷下去了,從工作來看他是嫌疑犯,從生活來看他隻是普普通通的人民教師。
“對啊,他隻是個人民教師。”
無限的安慰自己,沒錯他就是個人民教師。
現在的屈向陽對于譚卓,如帶着光,陷入泥潭裡慢慢沉睡下去,
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