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向陽把身上搞的煙灰給拍幹淨邊說道:“知道知道,你這煙不便宜,我到時候給你買一包”,說罷就将那團紙給揉成團塞進了褲兜裡,也不知道有什麼用。
季陽四十老幾沒有婚嫁隻因為一場車禍帶走了一對母女,那對母女對自己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但是看着心疼,他不該,自己的本分沒做好不想糟蹋别人。
“你小子是不知道柴米油鹽貴,有些東西買不到,有些東西多少錢你也得不到的。”
說完又抽了一口,濃煙從嘴裡呼出,變成濃積雲散開在空氣中。
“那不就是一堆紙嗎?隻不過它隻是有價值的紙而已。”
“喲,你還知道了這紙有價值,那些沒價值的呢?”
手裡殘留的煙灰不挺的在指甲碾磨,“沒有價值的也會有價錢來标記,什麼都是有價值的,不過是要看誰來标記它們了,不管是事物還是人物,他們做出的事,說出的話在他們心裡都是有價值的。”
價值不是别人來評定的而是自己覺得值不值罷了。
“行啊,這回答我給8分,不是怕你太驕傲而是想給你多一點時間在重新思考着問題,從我們這個層面出發,面對着社會而不是個人。”
季陽轉身拍了拍屈向陽的肩膀,對他是一種未來可期的語氣告訴他:“你以後是一定是一名出色的人民警察的,我等着你穿白襯衫的那一天啊。”
“别别别,我才一杠要實打實幹的打拼二十幾年呢,我争取在退休前穿給你看啊。”
瞧瞧說着不肯定的話到頭裡還是自信的。
兩人坐在會議室商讨着本次案件,法醫鑒定報告看得他們傻眼。
頸部傷口較深,大動脈劃破50層膜層,破口大約有8厘米長呈兩端細中間粗的形狀張開,血液從大動脈噴出動脈有明顯的壓迫感。
本次現場勘察為了少起疑心屈向陽沒有跟組,從偵察科傳回來的照片來看死相特别慘烈。
5月24日,早上7點24分,死者發現時,是坐于椅子上,身上有繩索捆綁的痕迹,是兇手固定在椅子上不讓死者逃脫,嘴上被毛巾堵住用大膠帶封住,間接性導緻死者的呼吸不通暢鼻腔、喉管裡有大量的分泌物和血液。
身體上,手臂外側頭手臂肌肉有呈暗紫色的索溝,帶到胸前一周,手腕被細膠帶纏繞勒痕呈烏紫色,手指充血發烏,手腕被勒的時間過長導緻血管堵塞已經壞死。
刀口處都被鮮花和根莖塞住,左右肩膀的血管以及韌帶全部挑開。肌肉組織全部翻開,頭部呈上揚的姿态呈現。
死者口中上鄂與槽牙縫中提取出少量纖維毛,最終推斷是毛巾塞到口中,鼻腔裡有大量的分泌物,皮膚狀态毛孔忽大,檢測到少量眼淚的成分。臉上有被捶打的痕迹,表皮反應出青紫痕迹。
最終判定為他殺。
“這個兇手挺變态的”屈向陽摩梭着嘴巴,啧啧歎聲着。
“呵,你是沒有看到現場的畫面,等會還有監控,把下面看完。”
兇手的兇器遺留在了現場,被泡在水桶中,整桶水早已變成了血紅色,裡面的DNA正是死者。
現場上,收銀台上沾有血迹呈圓形滴落狀,邊緣均勻方向朝向椅子上,因該是受到鈍物撞擊所緻。
地上散落着不少玻璃碎片混合着血液和花枝的撕碎根莖,疑似現場有過打鬥痕迹。
折疊椅周圍呈現着大量的血迹,較淺,懷疑兇手清理過現場的痕迹,牆壁上、花朵上都有方向性很強的血液運動軌迹,都指向了門口。
地上散落着兩卷花帶還有身上未纏完的細卷膠帶,處處都用到了死者身上。
這起案件看起來像是他人所為,不是上一個連環殺人案殺手的調性,很普遍,整個報告給屈向陽的回答就是這個人很急躁,急躁到要把這個人的臉全部劃爛,捆在身上的花帶還有膠布都是被逼急了纏上去的,就連中間的拉扯花帶都快扯斷了。
屈向陽把報告給扔在桌上,雙手交叉抱頭往後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季陽直接把現場的監控給放了出來,整個大幕布上播放的是事件發生的前半小時。
開始他們在争吵,後來因為争吵發生的一些摩擦。
出現的第一道創傷不是刀口而是臉上的淤青,老闆看得出當時氣急了,随後一拳打在了死者的左臉頰上,沒想到一拳把死者的鼻血給打出來了所以才有的桌面上的那一滴圓形的血迹。
死者拿着搭在椅子邊上的毛巾擦了擦鼻子看起來有點暈頭轉向的,老闆屬實有點氣不過接着準備在上手的時候被死者一手擋住并且推到了邊上的花品展出台上。
老闆一個踉跄沒站住手臂連着手掌将上面的花瓶和花全都打翻在地,死者準備跨過去走向門外的,結果老闆直接将打下來的修剪刀劃破了死者的小腿肌,死者忍痛捂住腿向後颠倒摔落在椅子上,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被老闆在右肩和左肩分别來了一刀。
死者慢慢的沒有力氣,試圖着從椅子上起來,卻被老闆一刀劃到了臉頰又快速的往他的兩條腿上劃了三刀,都是長達十厘米往上的長度,死者突然滾到了地上,腰上被踢了兩腳接着扛起來重新放回了椅子上。
左睿的叫聲貫穿着整個花店,夜晚沒人花店老闆繼續他的暴行,手中的修剪刀已經是血痕累累,左睿身上的衣服隻剩下一些殘衣碎片殘留在身上。
漸漸的隻有喘息聲,傷口上全是老闆塞進的殘花爛葉,他不是最美花就算塞的再多,再多也不是最美的。
嘴巴被剛才擦血的毛巾給堵住,但是自己已經沒多少氣了左睿知道,他無比懇求着從這個牢籠裡逃離出去,但是進來的顧客卻被老闆吓走,自己也在這花花草草的世界裡結束了生命。
原本正是青春韶華的時候卻遇上了這種事情,站在校門外的左睿父母苦訴着對于這件事情的不公平,手中的黑底白字橫幅上寫着:“還我兒命來”的字樣,這件事情一下炸開了鍋,引來了不少的營銷号的圍觀,學校的表白牆都是傳播着這件事情的看法以及各種猜疑,學校的處理辦法就是求助于警察。
最近的公安局就在不遠,屈向陽當然受任了,但是對于網絡上的輿論校方隻能給出紅頭文件,“關于我校20級信工學院左睿同學逝世感到惋惜”先是吊念文中就是各種的脫開關系,賠償金校方也大大方方的賠了6萬,人走了可是學校裡的輿論是壓不住了。
群衆的想象裡有很強大且活躍、傳播和漫無目的追從,但是人性的扭曲是無法挽留的,我們将其控制起來不能有完全的治愈效果,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