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出師不利
慶幸着自己的成功逃離,我降落在靠近城堡的林地邊緣。重重的喘了口氣,我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放松下來才發現自己之前是多麼的緊張。對捏成一團的鬥篷放用了個縮小咒收到口袋裡,用還在微微發抖的手掏出煙點上狠狠的吸了一口努力安撫自己轟鳴着的心髒。
不是不知道自己還沒有脫離危險地帶,可是我現在實在是很丢臉的有些腿軟。一直生活在和平的世界裡,從來沒有面對過如此近在咫尺危險,不再是孩子所以沒有了無知無畏的特權。發現自己原來真的明顯具有着格蘭芬多的特質,又或者是艾黎所屬的牧羊星座在作祟。在設想問題時永遠的習慣将事情預想的過于樂觀。
雖然說,對于死亡心境上是做到了坦然。卻并不表示就沒有了恐懼的本能,不懼怕死亡但是不代表就能接受傷害。回想剛才有可能出現的對戰的危險,一陣寒流就從脊椎攀爬而上。雖然已經超前的學習魔法,在而我現在的程度對一個成年的黑巫師來說還是脆弱不堪的。而且不用殺死我的情況下,折磨人的手段實在是太多了,而食死徒們正是這方面的高手。滅掉燒完的煙頭,煩躁的點燃另一根再狠狠的吸入一大口,然後用力的呼出。
那要躲在鄧布利多以保護名義的監視下壓抑的過活,然後接受他那些勉強丢不了性命的鍛煉嗎?不,我不願意。在意識到自己被控制、被束縛的情況下,我很難勉強自己不去反抗和掙紮逃離。可到底該怎麼辦?
那種無法掌握自己命運的無力感再次将我籠罩,焦躁的情緒無法控制的蔓延。手指神經質的扣緊手臂,指甲陷入皮膚帶來微微的刺痛。
停,不要多想。一切或許不會那麼糟糕,自己知道劇情,有着一定的優勢隻要做到及早的預防就可以避開大多數不必要的麻煩。對,就是這樣,而且或許自己不久就會離開這個世界也說不定,沒有必要去想太多。就按照之前的設想,盡情的過好現在的生活就好。自信一點,自己一定能應付好的,這一次不也順利的解決掉了嗎?
再猛抽一口煙,覺得自己終于稍微的鎮定下來。我搖晃着站起身正要離開時,許久沒再有過的劇烈頭痛毫無預兆的襲來。
還剩半根的香煙從我的手裡掉落,我無力的跌回地上抱着頭呻吟出聲。好痛,意識一片混沌完全沒有了控制的能力。興奮、怨恨和瘋狂的憤怒爆炸般的在我的身體裡沖刷而過。而我隻能無助的蜷縮在地上,流着冷汗不住的顫抖喘息。好不容易咬牙爬起來靠回樹根上大口喘着氣。
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下一刻我被提着衣領從地上拖了起來。
“哈利·波特!”一個咬牙切齒的低聲咆哮傳進我的耳朵,“該死的,你脖子上的腦袋真的是裝飾用的嗎?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熟悉的氣息讓我的意識恢複了一絲清明,咬牙努力的奪回意識控制權,找回将情緒清空阻斷魂片聯系的感覺。我虛弱的喘息着,張開茫然空洞眼睛,努力的聚焦着視點。
“你現在是怎麼回事?回答我的問題,波特。”陰沉的臉上眉毛向中間聚攏着,折疊出深刻的痕迹。
“......教授?”我發現自己聲音的虛弱的幾不可聞,“先......先離開這裡,拜托。”
“你知道了什麼?”眼前的人眼睛微眯,警惕地打量着我。“又是什麼不自量力的愚蠢行動讓你弄成這樣?”
“......”
“的确,這裡不是什麼适合說話的地方。跟上。”松手讓我踉跄的站好,黑色的鬥篷翻滾着先行離開。
我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結果發現這個動作除了使我更暈之外毫無用處。磕磕絆絆的費力追趕已經走出很遠的黑色身影,頭腦裡一片空白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身體帶着緊張後的虛脫感,之前的發生事情仿佛隻是我的幻覺。
好不容易終于到達了位于地窖的魔藥辦公室。熟悉的環境讓我緊繃的神經稍微的放松了一些。呼出一口濁氣,我習慣性的窩進我常待的那張沙發。正要蜷趴起來,卻突然地發覺沙發的大小似乎不太對勁,這時才猛地發現自己現在不是白虎的形态。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頭腦終于徹底的清醒過來。
沒有看查看教授反應的勇氣我努力穩住身形——還要費神克制住從沙發上蹦起來這一不打自招的沖動,盡量讓自己顯得自然些的坐好。
“呃,抱歉,斯内普教授。”我不自然的在沙發上扭動了一下,“請原諒我實在是太疲憊了。”
“當然,我們偉大的救世主哈利·波特總是享有特權的。”嘲諷的口吻,低沉的聲線讓人幾乎忽略了話語裡的尖刺,黑色的身影在另一張沙發坐了下來,“顯然這一切将你寵壞了,忘記了對師長該有的尊重。因為你的無禮格蘭芬多扣五分。現在,回答我之前的問題。慎重回答,這将關乎你是否能夠繼續在霍格沃茨待下去。”
“......”手指絞緊襯衫的下擺,我克制着将雙腳卷縮起來的沖動,絕望的發現自己頭腦裡依然一片空白。
“不要嘗試去考驗我的耐性,波特。”
“很顯然,我躲在那裡抽煙。(想來他不會沒有發現我沒來得及清理的痕迹,)”突然升起的委屈情緒讓我感到慌張,想也沒想的頂撞了回去。為什麼是我?我隻想好好的過自己的小日子,這就這麼難嗎?為什麼我已經這麼難受了,還要這樣的逼問我?
不對,我為什麼會産生這樣類似埋怨的想法。委屈?這種隻有面對我在意的人才會産生的情緒反應不該出現在這裡。教授的反應很正常,我應該像以往一樣平靜的理智的思考之後做出合适的回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出現不該有的情緒,還頭腦發熱的進行頂撞。
這種帶着害怕的反抗情緒很熟悉,到底是什麼觸及了我的自我保護機制?啊,不要再深入去想了。心底有一個聲音在警告,那不會是我所希望知道的。對了,現在的情況一定是因為今天出現的超出我接受範圍的狀況的影響,還有對魂片隔離控制的失效造成的副作用。我現在要做的是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再做會觸怒教授的行為。
“該死的煙瘾,看來的你對自己的行為覺得很高尚。是的,為期兩年多的煙齡。你對這個曆史覺得很得意?”教授陰測測的咬牙嘶聲到。(貌似是當初魁地奇比賽後在醫務室治療時被發現的,但奇怪的是之後一直都沒有人對此說過我什麼啊。呃,除了當時清醒後被我無視掉的教授的憤怒責罵。)
“不,我沒有。我隻是在回答您的提問。”啊,給我一塊豆腐讓我砸暈自己吧。
“我警告你,不要再試圖隐瞞,你的答案并不能解釋你當時的情況。”說着黑色的身影有沙發上離開,接着一瓶乳黃色的魔藥出現在低垂着腦袋的我面前。“喝下去。”
“喔。”記得吐真劑的用量很少這個應該不是。或許是吐真劑的話會更好,我就不用再為問題的答案而費腦筋了。我混亂的想着,下意識乖順的接過并将其灌進食道。
肺葉一陣猛烈的燒灼感使我瞬間冷汗直流,痛苦的喘息着跪趴在地上,然後開始咳嗽着嘔吐出黃黑色帶着焦糊味的惡心粘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