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先生是發自内心喜歡這個後輩了,笑呵呵地說:“我打算讓小遊把名字改過來,這些天想了這些個字,又不知道哪個更好。”
陸識祈覺得老人用“改過來”這三個字有些違和,他隻當沒聽見,反而說:“我記得‘陵遊’是一種耐寒的中藥,他父母給他起這樣的名字還挺别緻。”
秦老先生臉色一下子有點不對勁,他自己多心青年是故意提起謝陵遊的父母,可陸識祈的态度又實在是泰然自若,好像真的不知道當年的事,隻是無心的一句話而已。
有人敲了敲小書房的門:“爺爺。”
陸識祈回頭看見了秦铮,兩人對視後随機各自移開視線,毫無熟稔。
不過陸識祈知道劇情發展的還算順利後,心中沒有以前那麼憋悶了,他看着秦铮像是有工作上的事找秦老先生,便離開了:“那你們聊,我先下樓了。”
他離開時與秦铮隻是略微一點頭,沒有别的話語和動作,徑直走出這間書房。
秦老先生将兩人舉動都看在眼裡,等跟秦铮談完了工作,跟他提起謝陵遊暫時搬出去的事。
秦铮本來沒什麼意見,但聽見要搬去陸識祈的公寓時,有些不贊同:“這是不是太過打擾他了?”
“這有什麼打擾的,”秦老先生說:“你們馬上就訂婚,以後都是一家人了。”
他對秦铮仍有些不滿:“你和識祈總不能一直這麼生分。”
“而且小遊又住不了多久,他是為了好好學習,”秦老先生提起這件事就頭疼,說:“你當時怎麼讓人給他轉進那個學校了,離家遠管的又嚴。”
秦铮心裡冷笑,懶得解釋。本地最優秀的高中還有哪裡不好的,如果真的讓謝陵遊跟秦钺一個學校,不知道要鬧出多少風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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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識祈下了樓,聽見琴房斷斷續續的鋼琴聲,便知道秦钺又在被逼着練琴了。
他站在琴房門口,看見秦钺不怎麼高興的坐在鋼琴前,老師在旁邊聽的也很痛苦。
陸識祈覺得挺有意思,秦钺不喜歡彈琴,為什麼還能繼續學下去?
很快,心不在焉的秦钺發現了青年站在門口,立刻停了下來:“陸哥!你來教我彈這個吧!”
他朝門口張望着,說的理所當然,鋼琴老師尴尬地站起來,讓出凳子。
“我哪裡有老師專業,”陸識祈朝他笑了一下,沒有走進去,接着說:“你好好上課吧,我不打擾你了。”
他沒理會秦钺後面的抱怨,離開的時候順便把琴房的門給關嚴了。
外面好像傳來聲響,陸識祈走到客廳時,看見阿姨在整理門口的鞋櫃。
他轉過頭,正好看見藍白色的校服身影消失在二樓的拐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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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陵遊換下來校服,聽見有人在敲門。
他以為是阿姨提醒自己下樓吃飯,便揚聲回應:“知道了,我馬上下去。”
門外的聲音頓了頓,來人又輕輕地敲了兩下。
謝陵遊便匆忙地将長袖衛衣套在身上,将門打開。
門外站着的,是他意想不到的人,青年禮貌地沒有去窺探房間裡面,視線落在他身上,笑容淺淺:“打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