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叛逃了。
他重傷來抓桃山枝的總監會爪牙,離開高專後拐去京都,轟塌總監會一棟樓。
總監會老爺爺被吓得橘子皮都要掉了,龜縮在密室裡不敢出現,直到确定人已經離開,挑了天月黑風高的晚上聚集起來,跟蟑螂一樣陰暗地頒布一系列對六眼的處罰,接連發出幾條逮捕令。
這時人早已跑得不見蹤影。他們企圖挽回自己的臉面,安了一通罪行,直把五條悟打成罪大惡極的逃犯。
他們已經忘記樓被轟塌時求天皇保佑的狼狽模樣,危機解除後,腰闆都挺直了,開始心裡暗自竊喜,六眼可算給他們抓到了小辮子。
總監會利用這次事件大做文章,朝五條家施壓問責,高專首當其沖的夜蛾正道也沒能幸免。夜蛾正道被變相軟禁在高專,其他的學生也被嚴密監視,高專内部出現許多生面孔的守備時刻盯着。
夏油傑用咒靈打掩護,終于聯系上自己攪天攪地的摯友。
【哦,那群老爺爺瘋了啊,老子就說一群吃補腦丸都嫌晚的脆骨頭,老年癡呆是遲早的事情,可惜當時茈打歪了,不然直接送他們下地獄,省的還費勁想要給老子什麼罪名。】
手機那頭的五條悟聲音平靜,聽着自己幾十項莫須有的罪名眼睛都不眨,對總監會如臨大敵的态度完全不放在眼裡。
“悟!再不處理,你馬上就要成為第一個高專叛逃的詛咒師!”夏油傑眉梢直跳,很想沖到電話那頭,狠揍沖動的摯友兩拳。
“夜蛾被關在辦公室,我和硝子也一直有人盯着,五條家估計也被監視,那些家夥打定主意要麼抓到你,要麼把你永遠驅逐,給我認真起來!”
雖然咒術界沒人能打得過五條悟,但他現在一個人站到了所有咒術師的對立面,再厲害也怕人多,螞蟻咬死象,七歲小孩都懂的事。
“你要怎麼做?讓我心裡有個底。”
四年同窗友誼,夏油傑了解五條悟,這家夥看起來沖動,做事經常不顧後果,實際上是懶得迂回崇尚用最快的方式解決問題,在他行動前,自己肯定是思量過。
遠在仙台的五條悟掏掏耳朵,把手機拿遠,眼疾手快制住正拿着酒店電話要往嘴裡塞的桃山枝,“不行,這個不能吃。”
他把已經啃得坑坑窪窪的電話丢到一旁,将人抓過來,摁住開始生氣掙紮的小兔子,随口敷衍對面的夏油傑。
“嗯嗯,老子心裡有數,晚點再聯系。”說完,也不管對面夏油傑的喊聲,直接挂斷關機一氣呵成。
已經好幾天被關在房間裡的桃山枝很煩躁。
寵物就是這樣,見過外面的廣闊天地,哪裡能在室内待得住,更别提她之前一直生活在白神山地那片廣袤的谷地。
一開始被五條悟養着還有些新奇,時間久了,她已經開始惱了。
具體表現為——五條悟連着賠了五家酒店,因為房間設施遭到嚴重破壞。
這幾家慘遭迫害的酒店工作人員在見到房間内部情況後,看五條悟和桃山枝的目光都透着一股難以言喻的震驚。
在他們眼裡,小情侶搞遊戲能把房間弄成拆遷一樣的确實僅此一例。
又一次沒開無下限被咬到手,血珠一下子就冒了出來,五條悟皺起眉,眼看着就要生氣。
桃山枝敏銳松開口,偷偷瞟了他一眼,讨好地伸舌頭卷去血珠,大眼睛滴溜溜轉着,表情無辜極了。
“啧。”五條悟好氣又好笑,抹去她唇角的血痕,“老子這麼狼狽都是為了誰。”
桃山枝聽不懂,埋頭在他手裡蹭了蹭,洗幹淨臉,暫時不敢再搗亂。但她心情依然不佳,恹恹趴在他懷裡,抓着自己的耳朵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要不要吃東西?”五條悟拿了顆草莓在她面前晃動。
桃山枝别過臉,不理,抱着自己的耳朵從他懷裡滾到床上,離得遠遠的。
鬧脾氣了啊。
五條悟若有所思,站起身,“帶你出去玩,去不去?”
已經能聽懂幾個簡單詞彙,揪着自己耳朵毛郁悶的桃山枝動作一頓,耳朵刷得一下豎起來,手腳并用沖到他懷裡,瘋狂點頭。
出門前,桃山枝極力躲開要給她戴上帽子的五條悟。
此時臨近夏季,氣溫逐漸升高。戴着帽子,耳朵被壓着又悶又難受,她試過一次之後避之不及。
“算了,别人看見就當角色扮演了,耳朵在外面不要亂動哦。”五條悟掐了把她的臉,囑咐道。
仙台市不是熱門的旅遊城市,對桃山枝來說卻足夠了。
她對外面世界充滿好奇,這幾天已窺見現代社會的絢麗一角。這裡沒有參天入雲的古樹,沒有連片綠意的草地,沒有一碧無垠的藍天。
但有好多青森沒有的東西。
桃山枝玩得樂不思蜀。
第二天,她嘗到甜頭,早早蹲在五條悟床邊,看了一會,發現人沒醒,變回兔子跳上床,鑽進五條悟懷裡,用毛茸茸的腦袋蹭醒他。
被迫早起的五條悟摁住不停搗亂的兔子,看了眼窗外剛擦亮的天色,幽幽歎口氣。
桃山枝從他臂彎裡鑽出來,跺了下腳,前爪勾着他衣襟,企圖将人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