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生雖說是預備役愛豆，但認知度和素人基本沒有差别。

不過大公司練習生例外。

2014年是高允珠進會社的第三年，她早已習慣被不同公司的練習生認出來，生疏地打招呼交換姓名，然後理所當然地再淡忘那些名字。曾經好奇地問過姐姐們為什麼其他公司的人都認識我們，澀琪思索了一會也想不出答案，于是開始糊弄小孩子：“因為我們允珠很漂亮啊，實力也好，也很善良。”

“……怪不得大家也都認識澀琪歐尼。”

被年下妹妹的直球正中紅心，澀琪紅了臉。

一旁的金藝林很敬佩高允珠的社會生活能力。她是家中的長女，擅長管教和照顧年幼的弟妹，卻無法和年長的哥哥姐姐這樣随意地開玩笑。

而高允珠最後也沒搞懂那些未曾謀面的其他會社的練習生是怎麼認出她的。第三年已經習以為常的高允珠，在被公開後，才切實地感受到韓國究竟有多少娛樂公司和多少練習生。

月考結束後，高允珠和金藝林悄悄溜出去玩。因為這次考核她們倆的表現還不錯，室長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她們出去了。

這一天是首爾冬日裡難得的好天氣。她們正在商量去完olive young後是先去練歌房還是先拍大頭貼。走過幾條街區，金藝林突然有點緊張地拉着高允珠，低聲在她耳邊說：“有人在跟着我們。”

高允珠完全沒有金藝林的謹慎，大咧咧回頭尋找着，很輕易就發現了跟着她們的人。

她眼睛越瞪越大，搖着金藝林的胳膊：“歐尼，是……”

金藝林點頭：“是的。”

是兩個過分眼熟的姐姐。

SM大樓下常年有私生守在那裡，這兩個姐姐一個染了黃頭發一個染了紫頭發，像上班打卡一樣每天都站在樓下，實在是很好認。

不過好像是EXO的粉絲啊……

高允珠好奇地打量那兩個不遠不近跟在她們身後的姐姐，正好她們舉起手機要拍照，高允珠很配合，傻笑着比了個剪刀手。

金藝林堂皇地握住高允珠的手指，而染着黃頭發的姐姐收起手機，表情嚴肅地對高允珠說：“這樣是不可以的。”

“内？”

“不可以對着私生的鏡頭笑，也不可以跟我們講話。”另一個身高稍矮的紫頭發姐姐補充：“允珠和藝林要保護好自己啊。不是所有人都像我們這麼有良心。”

當然有良心的私生姐姐跟兩個還沒出道的小姑娘完全是心血來潮，她們主要的興趣都在EXO身上。很偶爾的時候才會跟下其他人。

在olive young挑唇釉的時候，兩個私生也跟着在另一邊的貨架交談，聲音不高不低，正好讓金藝林和高允珠聽得分明。

“dispatch狗崽子居然動允兒，真想把他們都殺光……”

“最近說是在盯着SM呢，希望不要再出别的事……”

試了一圈顔色後金藝林和高允珠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空手離開的。

原因很簡單：零用錢不夠了。

家在首爾的兩個練習生其實花錢的地方很少。三餐被家，學校和會社分别承包，交通費是父母幫忙充值的交通卡。而需要自己花錢的地方很少，也就意味着不會得到太多的零用錢。

當然買一根唇釉肯定是買得起，隻不過是想留着花在玩上面……比如多拍幾張大頭貼。

高允珠精心挑選了一張二人的合影，認真選特效和邊框，洗了兩張出來貼到自己和金藝林的手機殼上。

剛到練歌房，李東赫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男子練習生的考核比女孩子們的慢，他們這個時候才結束。

高允珠對于他要來一起唱歌很意外：“你們怎麼不去pc房啊。”

李東赫大概是正在街上，雜音很大。他說了一大串什麼總去很無聊大家想去唱歌允珠啊所以快告訴我你和藝林努那現在到底在哪裡，高允珠捂住話筒，問金藝林：“歐尼，他們也想來。”

語氣有些不情願。

金藝林點頭說可以啊，然後後知後覺：“允珠不想讓他們來嗎？”

高允珠抱着金藝林的胳膊，頭抵在她肩膀上搖了兩下：“因為說好了今天是我和歐尼出來玩啊。”

“沒關系啊。”金藝林摸她的頭：“我們以後一起出來玩的機會還有很多。”

“……也是。”高允珠擡對着手機報出練歌房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