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室長讓我準備了兩首,”他說:“韓舞和中國舞。”
高允珠看完韓舞後覺得董思成的力度控制很詭異,看完他的中國舞之後就懂了。不同舞種之間的發力方式千差萬别,她不了解中國舞,隻是覺得和芭蕾有點像。
“這該怎麼辦呢……”她盤腿坐在鏡子前苦惱思考,董思成平複着呼吸擰開一瓶礦泉水,問她覺得自己跳得怎麼樣。
“歐巴到時候先跳中國舞吧。”高允珠真誠建議:“這是你第一次參加月末考核吧?”
董思成點點頭,也明白高允珠為什麼這麼建議。
“如果有習慣了的發力方式,改起來很困難的……不過Victoria前輩也是學中國舞的對吧?前輩跳得就很好,我相信歐巴!”高允珠給董思成灌雞湯,也不知道他聽懂了多少,隻是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兩顆虎牙很是可愛,說謝謝允珠。
她和董思成道别,去聲樂練習室。一直練習到喉嚨微微發痛才停下來,高允珠看到徐藝洋發來消息,說有前輩請他們吃披薩外賣,她給高允珠留了些,問高允珠在哪間練習室,她可以提供外送服務。
“TT愛歐尼!”高允珠回複了一堆愛心和自己的練習室房間号。過了不久,門被敲響,徐藝洋端着一盒披薩進來:“我去加熱了下,現在應該剛好。”
徐藝洋也沒吃,兩個人先是量了體重,然後才放心開始攝入高熱量食物。
紙巾在徐藝洋身後,高允珠伸長胳膊去夠紙巾,結果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徐藝洋倒是眼疾手快地拉了下高允珠,讓她避免了摔進披薩裡的悲慘後果,隻是徐藝洋吃披薩的手上都是油,在高允珠的衣服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迹。
徐藝洋很惶恐地跟高允珠道歉,高允珠溫言安慰她,說無所謂啦,一會去換一件衣服就好了。
“你拿到儲物櫃的鑰匙了嗎?”徐藝洋表情迷茫,高允珠知道她應該是沒有了:“staff姐姐忘記跟你說了吧,我帶你去。”
練習生們都有的儲物櫃在健身房更衣室後面的拐角處,位置很是隐蔽。高允珠把一個插着鑰匙的儲物櫃打開,看了眼裡面的東西,說歐尼用這個吧,裡面的東西都丢掉就好,這個儲物櫃的主人已經退社三年了。
她還找來馬克筆把儲物櫃上的名字塗掉,改成了韓語的藝洋,然後把筆遞給徐藝洋:“歐尼再寫一下中文名字就好了。”
徐藝洋一筆一劃地寫下自己的名字,看高允珠掏出鑰匙打開另一邊的儲物櫃。她看着那個儲物櫃上的韓語名字,在心裡順了下,驚訝地問這不是李泰容的嗎?說完反映過來,糾正自己:“李泰容前輩的。”
“啊。”高允珠拿出一件灰色衛衣:“因為我的東西太多了,泰容歐巴說他不怎麼用這個櫃子,就把他的鑰匙給我了。”
她手裡的衣服很明顯是男生的尺碼。徐藝洋看着,心想大概不止是把鑰匙給你了。
高允珠換好衣服後,她們準備去練習室拿點東西就回宿舍。剛出練習室就看到從對面某個練習室出來的李馬克,他擡頭看到高允珠,立刻就轉身退回練習室。
“……”太過無語的狀況,高允珠差點笑出聲。她讓徐藝洋暫時等一下,快步走到那個練習室門前,推開門。
李馬克背對着她不肯回頭,高允珠甩上門,發出的響聲讓那哥整個人抖了一下。
“李馬克,你沒事吧?”實在被搞得很惱火,高允珠敬語也不說了直呼其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強吻你了呢。”
他耳尖紅得要滴血,艱難看向高允珠,突然開始深鞠躬,埋着頭大喊:“對不起!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對不起允珠!”
“真的覺得抱歉嗎?”高允珠問。李馬克沉痛地點頭,高允珠說:“那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吧。”
李馬克表情黯淡,直視高允珠的時候還有些勉強,但還是努力自然地笑,說我會試試的。
隻是視線總會下滑看向她的嘴唇,花瓣般的形狀,親起來很柔軟……李馬克打了個哆嗦,強迫自己擺脫該死的回憶。
高允珠今天也穿了oversize的衛衣,李馬克覺得眼熟,想起來自動販賣機前被羅渽民語言刺激的那一天晚上。但是除此之外好像還在哪裡見過。
而李東赫這時候推門進來:“什麼情況,怎麼隻有你們倆。”
又是那種意味深長的語氣。
李馬克說怎麼,高允珠聳肩:“因為這歐巴莫名其妙鬧脾氣。”
她說東赫幫我勸勸他,我回宿舍啦。說完朝他們倆揮揮手道别。
練習室的門被合上,李東赫問李馬克鬧什麼脾氣,他不知道怎麼回答,支支吾吾敷衍着因為某些事情……腦海裡還一直在想為什麼會覺得那件衛衣熟悉。
“因為金惠仁?”
李馬克心不在焉地答:“可能吧。”
他腦中突然靈光一現。
寬大的衛衣袖子很長,高允珠喜歡把手縮進袖子裡,隻露出細細的一截指尖。李馬克覺得可愛,多看了好幾眼,非本意地也記住了袖子上有一個商标刺繡,不是很常見的設計,所以還有點印象。
他拿出手機翻着相冊。絢爛的櫻花後面是在東京拍過的幾張合照,李泰容攬着他的肩膀。他放大照片,那哥的袖子上也有一個小小的,并不起眼的商标。
李東赫探頭過去看李馬克的手機屏幕,看他對着李泰容露出詭異的笑,隻覺得瘆人,問他笑什麼。
“發現秘密了。”
“啊……”李東赫拖長音:“我也知道一個秘密,要不要交換?”
李馬克說不要,李東赫意外地沒死纏爛打,隻是說那哥不要後悔啊。
“不會後悔的。”
他回答得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