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野河,剛出了第一個貨,白貓濕漉漉的上岸,甩幹身上的水,把活蹦亂跳的小魚扔在兩位人類面前,得意邀功,人,我打獵養你們。
白西幽鼓掌,“白貓好棒好厲害。”
白貓驕傲仰頭,踢着小正步走了,它繼續尋摸捕獵,獵多多的小魚養人。
盛朝陽把餌食桶拿來,一整桶往河裡倒,不信淹不死魚。
下重彩,還是有效果的,兩人終于上貨,釣上來兩條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魚,甚至不如白貓。
盛朝陽在地圖上做記号,“這地方不好,明天不來,我們換好地方。”
白西幽全無異議。
盛朝陽一走,白斯年趁勢擴張,第一輪的會議就這麼僵持住了,因為誰都不肯讓步,誰都要撕咬最大的利益,徐家仗着徐群手裡的地,也是天天起大早的上趕着,得意壞了。
但這和盛朝陽無關,任憑他們大亂鬥,她度她的假,直到溫汀思家族内鬥完成。
又是新一輪新聞席卷海内外,繼承人之戰慘烈而又結束的突然,誰都沒想到,最後踏着衆位兄弟姐妹上位登基的,是不顯山不露水,常年被忽視輕蔑的老大。
溫汀思家族長女,Ashling,當初艾倫闖禍,還是她飛過去保釋收拾爛攤子的,果真這世上會咬人的狗不叫。
阿什林一上台就展現了她的雷霆手段,這位心裡沒有任何親情,快刀斬亂麻的将金錢保釋出來的血親又送了進去,提交諸多證據捶死,死的不能再死,包括艾倫。
如無意外,艾倫要在監獄過完他的下半生。
溫汀思家族企業施行了大清洗與大換血,短短時間就成了阿什林的一言堂,唯她馬首是瞻,艾倫當初的三方合作更是被砍的連底都不剩。
三方合作是白斯年不能提的滑鐵盧,不僅損失大筆财富,還嚴重危害了他在白家的聲譽,以至于這多天他都是忙的連睡覺時間都沒有,到處活動談合作,試圖彌補損失。
等白斯年反應過來的時候,盛朝陽已經帶着白西幽跑了,給他氣死,吩咐了手下到處找,但盛朝陽沒和任何人說目的地,到了這邊也都是現金交易,深居簡出不露面,白斯年又不能利用一些手段,公器私用的找人,真這樣,喬沁們可就聞血聚鲨的來了。
是以盛朝陽過的還算安甯。
盛朝陽看到了新聞,沒往心裡去,把手機一放,釣魚已經厭倦了,她又買了烘培設施和材料,準備改行做甜品師。
烘烤出來的蛋糕胚焦黑一片,盛朝陽面不改色的拿起來,放到旋轉底盤上,用白奶油塗抹,一層薄塗後白色裡隐約透出灰黑,再抹一層,抹到看不見底色,盛朝陽滿意的點頭。
白西幽把新鮮買來的水果洗淨,拿過來,看見圓白坨坨一樣的成品,很驚喜的喊:“哇,成功了诶,夫人真棒!”
盛朝陽不驕不躁,左手一伸,白西幽自覺把水果小籃子給她,她接過來,一顆一顆的往上放,草莓藍莓車厘子,鋪了滿滿一層。
還差點什麼,盛朝陽仔細端詳,把一大盒巧克力屑子拿來,有如印度料理的撒料手法,不要錢的哐哐往下篩,再把蛋糕配件各種巧克力裝飾牌拿過來,插滿,主打一個料足。
真材實料,不可能不好吃。
白西幽看着完全是個成功蛋糕,就是形狀不那麼完美,簡直平衡力和建築學的頂尖之作,發自内心的贊歎:“這個要賣五百塊。”
白西幽拿了刀來切,盛朝陽眼疾手快的握住她的手,并很有良心的說:“别吃。”
這小地方醫院不知道水平如何,她做的東西,實在沒信心。
白西幽遺憾放下刀,“原來是個擺盤。”
盛朝陽在小籃子裡撿個草莓,咬一口,很甜,有草莓味,于是喂進白西幽嘴裡,“在哪裡買的?”
白西幽嚼嚼嚼,含糊着答:“就街口那個三輪車小攤子,一籃二十塊。”
汁水浸潤了她的唇,盛朝陽舔了下,柔軟,甜涼,充滿白西幽的韻味。
白西幽看見盛朝陽的眼神垂落,不再偏移,遂口唇張合,繼續說:“攤主說不甜包退,明天再去買。”
被注視的過久,她仿佛生出了羞澀與局促,很不自在的咬了下唇,素白而整齊的牙齒壓在唇瓣上,壓出一瞬的凹陷,旋即松開,壓力造成的回流受阻又迅速的充血讓它變得極豔。
血紅,血紅是刺激人的欲望,激發作為野獸的本能。
盛朝陽傾身壓上去,在白西幽的笑意裡吻上她的唇,如同被操控的傀儡。
對啊,白西幽就是故意的,她實在太了解她的夫人,了解的方方面面。
白西幽不是弱者,不是小可憐,她是白一仰望的三高大佬,遊走在萬千小世界,極富耐心而隐秘的,引導走向,任其發展,然後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輕輕一碰,骨牌倒塌,桌球入袋。
白貓竄過來,很不客氣的拍翻蛋糕,啪的一下,奶油水果都翻它身上,還掉出半拉子焦黑底胚。
白西幽趕緊從盛朝陽綿密而緻命的親吻裡脫身出來,看到慘狀簡直頭大,“白貓!”
白貓自知闖禍,撒丫子跑了,奶油被蹭的到處都是。
盛朝陽咬牙,“我要把它送去絕育!”
别絕育了,白西幽一點旖旎心思都沒了,拉着盛朝陽開始圍堵小貓,先抓住,再送去洗澡。